皇叔撐著傘走出房門,葉嬉見傘下曬不到陽光,且皇叔所站的地方好像是特意在等她一般,不再多想,身體力行地跟了上去。
耳邊的鬢發無聲地動了動,皇叔轉過臉看了看什么都沒有的右手邊,可他想起曾經瘋顛和尚告訴他的,‘若是有一日她不在了,記得,在陽光下撐起那把屬于她的油紙傘’。
此時,他總覺得她在他的身邊。
他咧開嘴朝右邊笑了笑,“阿嬉,走吧。”
葉嬉臉都僵硬了,這人......這人根本就不是自己記憶里的那個皇叔,還有剛剛那個笑容,那溫柔的語氣,都沖擊著她的感官。
容不得她多想,皇叔已經撐著傘走了出去,她急忙將自己護著在傘下,此時若是她抬頭看看就能看到,這傘全遮在了她的頭頂,將她整個人都牢牢護住。
......
勤政殿的皇帝沒有等到皇叔去承德宮的消息,反而身旁的總管太監神色慌亂地來稟報,“皇上,圣暿王......圣暿王將皇后捆了,現在在太和門等著。”
“什么?”
宋忪來不及震驚,急匆匆地往太和門去了,一路上一直想著皇叔怎么會沒去承德宮,皇后又怎么會被綁了?為何要選在太和門?
滿腦子的疑問。
.....
皇帝到太和門的時候,宋司卓已經站在高位,撐著傘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不過是出去剿匪幾日,皇帝的膽子就練就出來了。”宋司卓盯著皇帝。
眾大臣行禮問安,隨后便是沉默不語,被綁起來已經衣衫凌亂跪著的皇后,怎么看這件事兒都不簡單.
“皇叔說的什么話。”皇帝心里打鼓卻強顏歡笑,“侄子都是按照皇叔平日里的方式處理,還是皇叔教導有方。”
不管怎么樣,奉承總沒錯。
宋司卓冷冷一笑,“本王還真是小看了你啊,宋忪。”
皇帝,“......”
一下子被叫了名諱,心中更加慌亂,不經意地看了看旁邊的某人。
“王爺就算是先帝親授的攝政大臣,但皇上畢竟是九五至尊,王爺怎么能直呼皇上的名諱呢?”一大臣站出來指出宋司卓的漏洞。
后者看著雖然害怕卻依然強作鎮定低頭說話的人,“禮部侍郎?”
“是微臣。”
“這禮部雖然不是最掙錢的,油水最多的,可你......卻絲毫不比他們差啊。”宋司卓話落。
關于那位大人貪贓枉法的證據就給擺了出來,在大臣中一一傳看了起來,一時間臉色各異。
“你們還有要說的嗎?”他以前能對這些睜只眼閉只眼,全是因為葉嬉是皇帝的人,他動皇帝意味著葉嬉也會受到創傷,他不愿。
如今卻是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