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廳內。
葉嬉素雅的樣子,還有眼底淡淡的烏青,眼神中帶著疲憊之色,臉容憔悴,柏福安暗自打量了一番。
“奴才見過圣暿王妃。”
東慧扶著葉嬉坐下后,葉嬉勉強笑了笑,“這位公公是?”
“奴才是柏福安,如今在皇上身邊伺候。”
“原來是柏公公。”葉嬉點點頭,不再言語。
“奴才是來傳皇上口諭的。”柏福安說完,葉嬉慢騰騰地站起身,福身下去,他清清嗓子說道,“朕聽聞近日圣暿王病情加重,京中大夫皆無能為力,又聽聞江南有一神醫,許能治療,著恩準圣暿王前往江南,能早日康健歸來。”
“臣妾代王爺謝過皇上。”葉嬉淡淡的聲音傳來,東慧上前扶起她坐下。
“皇上很是擔憂王爺的身子,這段時日總是時常嘆氣,說不知道誰人能醫治好王爺,可前朝事忙,皇上又無暇分身,奴才看著皇上日漸消瘦的模樣,也甚是心疼。”柏福安傳旨后沒有立即離開,而是開始訴苦。
“王爺如今這樣,皇上失去了左膀右臂,難免心中也慌神,這才拖到今日遣了奴才來傳旨,王妃定要尋到神醫,將王爺的病治好。”
“王爺只是昏睡而已,說‘皇上失去了左膀右臂’這樣的話,是公公你呢?還是皇上的意思呢?”葉嬉抬眉反問。
柏福安直接用了‘失去’二字,可不就是說圣暿王沒救了嗎?
葉嬉不想忍。
“瞧老奴這嘴笨的,一時情急說錯了話,王妃大人有大量,自不會同奴才計較。”柏福安先發之人。
“在本王妃面前說錯了話不要緊,畢竟不是王府的奴才,本王妃也管不著,但是本王妃勸公公一句,伴君如伴虎,可別在皇上面前說錯話了,不然掉腦袋是小事,誅九族就要成為家族的罪人了,公公覺得呢?”葉嬉清冽地聲音讓柏福安身形一震。
這話是在敲山震虎嗎?
“王妃的話奴才記住了,奴才就不耽擱王妃了,王妃照顧圣暿王辛苦,也要注意自己的身子才是,畢竟王爺身邊就您一人,又是王爺用了兵權換來的,足以見得王妃對王爺的重要性。”柏福安不服氣,暗戳戳地惡心葉嬉。
“看來公公還是沒有將本王妃的話聽進去,多說多措,少說少錯,不說不錯,公公也不愿看到遠在西北的‘孩’出事兒吧?”葉嬉將‘孩’字咬的極重。
柏福安立馬變了臉色。
她怎么知道的?西北是他的出生地,在他成為太監之前,他是有個孩子的,這孩子如今養在西北,除了皇上,沒人知道。
而他這樣有牽掛的人,哪怕是自己有后代,皇帝也重用他,就是因為有牽掛才好被控制,才能乖乖做事。
只是這件事明明沒有第三個人知道,眼前的圣暿王妃是如何知道的?!
“不用這樣驚訝,只要你記住本王妃的話,秘密它就永遠會是秘密。”葉嬉變相的給了他承諾,“公公來王府也許久了,該回去復命了。”
“王爺身邊離不得人,本王妃也就不多留公公了。”葉嬉笑笑,不等柏福安反應過來,“來人,替本王妃送一送。”
“是。”
柏福安反應過來的時候,葉嬉已經離開了花廳,柏福安在下人的催促聲中帶著守在花廳外宮人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