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能力，是不值得自己冒險易幟的。
心中這樣想著，江榮軒行動上卻是一點都沒有遲疑，一邊以天衍術算出了劍影的前進軌跡之后，手中青竹劍急速舞動之間，劍氣縱橫，似要像之前那般，將華筱羽的劍影全數攔下。
然而，事情的發展，卻并沒有如江榮軒所預想的那般。
那些劍影，居然在和他的劍氣相互撞擊的前一刻，全都改變的運行的軌跡，盡數避開了江榮軒事先準備好阻攔的劍氣，重新回到了華筱羽的身邊，在她的周身飛旋。
眼前的這一幕，驚了江榮軒，也驚了看臺之上的所有的弟子們。
“你，剛剛看到了嗎？”
“看到了，少掌門發出的劍氣，居然在射出之后，依舊收到操控，改變了運行的軌跡和方向。”
“難道，少掌門已經達到了人與劍和的狀態了嗎？”
“不會吧，如果這樣的話，江師兄還能夠想這樣安然的站在擂臺之上嗎？”
與看臺上的弟子們并不了解實情的胡亂臆測不一樣，有著切身體會的江榮軒，現在正在收到比常人更加劇烈的震撼。
旁人可能只會驚詫于華筱羽對所發出的劍氣的精確而嚴密的掌控，但是他，現在吃驚的是，他用天衍術所測算預知出來的未來，居然改變了。
不可能啊，自己明明一次算到了對方的運行方向，這是預知的未來，是必然會發生的事情啊，怎么會改變呢？
“江師兄，身為一個卦修，您不會連天道無常這四個字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吧？”看出了江榮軒眼中的驚駭之色，華筱羽忽然有些明白了他究竟為什么而驚詫，面露淺笑的說道，“天道無常，人心難測的道理，您應該是明白的吧？”
江榮軒聞言一怔，定定的看了華筱羽一眼，忽的也露出了一個釋懷的笑容，說道：“是江榮軒執迷了，多謝華師妹解惑。”
“我猜想，師兄你是不會因為我的一言解惑之功就這樣放我過關的，對不對？”華筱羽眨了眨眼睛，語帶俏皮的對江榮軒說道。
“那是自然，”說著，江榮軒手中的青竹劍一橫，直視華筱羽說道，“全力一戰，是我對少掌門的最大的敬意。”
天道無常、人心難測？道理自然是這樣的道理，但是又有多少人能夠像她這般狀似隨意的就改變了被他測算出來的，原本應該既定的未來呢？
這個人，似乎，是值得自己冒險的。
這樣想著，江榮軒手中的青竹劍劍光暴漲，三尺劍鋒之上又漲三丈青光，隨即，青光宛若流星匯聚而成的驟雨一般，朝著華筱羽急射而去。
華筱羽心中苦笑，這江榮軒的天衍術果然是名不虛傳啊，這劍氣光雨看似沒有章法，但卻是有著一個特定的進攻軌跡，按照這個軌跡來的話，自己以無量御神根本無法一次性同時改變所有劍氣的運行方向，而在這樣的一種情況之下，自己必然是來不及完成施展第二次無量御神所需要的進行的計算，那么重創，就是肯定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