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緒這一會兒功夫,藥房掌柜的已經將‘染料’打包好了,還客氣對蕭斐然道:“小店進的貨不多,只有這些了。”
蕭斐然掂量了一下,“無妨,這些夠了。”
知道他們拎著兩大油紙包的‘染料’跨出了藥房的門,陸星橋還是一臉的不敢相信,頻頻回頭張望。
“怎么了?”
陸星橋咽了咽口水,道:“你是不是學了什么障眼法?這其實不是藥店?”
蕭斐然聞言只是悶聲發笑。
陸星橋這會兒有些懷疑人生,她在這古代也呆了這么十幾年,雖說是在朔北那邊遠之地,但也從沒見過這種事兒。
蕭斐然見她苦著一張臉,打斷道:“正事兒辦完了,現在去哪兒?”
接下來去哪兒陸星橋還沒什么打算,兩人沿著護城河岸走著。
微風習習,楊柳依依,幾艘花船爭相斗艷,琵琶聲琴聲不絕于耳,河面上還漂浮著不少的花燈。
這時雖然不是什么花朝節,但也一下兒不耽誤放花燈許愿。
正好路過一個小攤前,蕭斐然見小攤上的花燈可愛,轉頭想要邀陸星橋放個燈。
可這一轉頭,卻發現剛剛還跟在他身旁的陸星橋不見了!
蕭斐然眉頭一皺,丟下手里的花燈,嘴里喊著陸星橋的名字,千萬念頭閃過,但又被他一一排除。
不會是刺客,若是要刺殺也該刺殺他,也不會這般的無聲無息!
一定是陸星橋自己走開了,應該還沒有出事!
蕭斐然一邊思考分析,不斷安慰自己,但腳步卻越發快起來。
想著陸星橋一直跟在自己身邊,不見了自己不應該沒有察覺,肯定是在他看河燈的功夫,一時不察,倒也跑不出多遠。
陸星橋對京城地形不熟,不會貿貿然去走復雜的小巷子,又依著她的性子,大抵又是被哪兒的熱鬧給吸了過去!
這么一分析,蕭斐然果然在一處酒肆里找到了陸星橋。
蕭斐然看見人的時候,陸星橋正坐在二樓窗前,歪著身子,懶洋洋的靠著。
她先瞧見了蕭斐然,還一點兒也沒有走丟人員的心虛,手拿酒杯對著樓下街邊焦急的蕭斐然笑嘻嘻的打招呼。
蕭斐然皺著眉,臉黑的看著桌面上已經歪倒的酒壇子,足足有五六個。
“我就這么一會兒功夫不在,你就喝了這么多?”
陸星橋傻兮兮的笑著,道:“你們京城的酒都不夠烈!店小二還說這梨花白是最烈的酒了,我喝著也就那么回事!”
還那么回事呢?蕭斐然無奈扶額,這么傻的笑容還敢說自己沒喝醉?
“走了,回去染雞蛋了。”
“雞蛋?”陸星橋縮回手,“不去,誰愛去誰去,我要喝酒!”
蕭斐然無奈抓著陸星橋的手,“走了走了,你有錢嗎?付得起酒錢嗎?”
“對哦,我沒錢。”陸星橋賊兮兮一笑,“快跑!”
說完就帶著蕭斐然從二樓的窗前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