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斐然朝著陸星橋眨了眨眼睛,道:“民窯不好找,瓷器店倒是好找得多。”
“瓷器店?”陸星橋恍然大悟,民窯燒出來的瓷器不像官窯供給了皇親國戚達官貴人,他們的售賣渠道多半都是瓷器店。
他們與供貨的民窯定有聯系,去找瓷器店的老板打聽打聽民窯的事兒倒是方便許多。
京城里的瓷器檔口大大小小十幾間,他們也只能一間一間去問。
蕭斐然和陸星橋兩人分開行動,兩個時辰后在東城門匯合。
陸星橋那邊沒有什么收獲,那些瓷器店與供貨的名窯大多合作得久了,關系穩定,近來也并沒有出什么問題。
陸星橋悻悻而歸,只能將希望放在蕭斐然那邊。
蕭斐然耽擱得稍久,陸星橋見到他的時候,他不知道從哪個市頭買了駿馬,自己騎一匹,手里還牽著一匹。
一見到陸星橋,他將手中牽著的韁繩丟給陸星橋,道:“上馬,邊走邊說。”
倆人騎著馬,自東城門而出,再往西折去,一路上,陸星橋忍不住追問道:“你到底知道了什么?”
蕭斐然向她解釋道:“那家石陶記的掌柜的告訴我,一直以來給他們家供貨的民窯在半年前突然就斷了貨源,因為這之前他還付了筆五千兩的大訂單,卻遲遲不見他交貨。”
“到了期限,他派了人去民窯要個說法,卻發現那兒早就人去樓空,什么也沒留下。掌柜的還抱怨那家子交不出貨來,就貪了他五千兩銀子,舉家搬走了!”
陸星橋的心沉了沉,“那家人不是搬走了,多半是遭了意外。”
蕭斐然點頭,道:“我也是這么想的。”
想到那一家子要是都遭了意外,到底是什么事能讓人滿門全滅?
心情忽的有些沉重,倆人一路無話趕到石陶記掌柜的說的西源村。
到了村口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兩人下了馬,在村子里問了問路,這才找到那民窯。
那民窯雖說是在西源村里頭,但又和村子隔得甚遠,自己在半山腰子上安了家,邊上就是燒瓷的瓷窯。
民窯的生意不錯,是村子里的大戶人家,但民窯的主人卻不是這村里的人,是三年前才買了村里的一個山頭,自此住了進來。
但平日里倒是鮮少與村民走動,雖是同村,但也不常見面,所以,要不是瓷器店掌柜的派人來找了,怕是村里人都不知道這一家子竟然人去樓空了。
將馬兒綁在山下,倆人徒步而上,路上,蕭斐然伸手撿了幾塊石頭在手里看了看,陸星橋湊過去,問道:“你在看什么?”
蕭斐然將石子遞過去,道:“你覺不覺得這石頭和官窯那的很像?”
陸星橋接過,在手里拿了拿,道:“是有些像,都是白白的,不過,石頭長得不都差不多?我瞧不出來。”
蕭斐然揣上兩塊,道:“帶回去讓盧主簿認一認。”
不過多一會兒,倆人就瞧見了那位于半山腰的民窯,也瞧見了民窯上方冒出的黑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