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尹是吃著飯被臨時拉來的,本來就沒帶什么人,就兩三個護衛的,和縣老爺那邊十幾個捕快比起來實力有些懸殊。
縣老爺在這一方天地里,當慣了土皇帝,一聲令下,手下們就將陸星橋和蕭斐然他們幾個圍了起來。
陸星橋十分嫌棄的看了此時揣揣不安的京兆尹,小聲嘟囔道:“早知道這樣,還不如直接找一隊禁軍來呢!”
對于這種不講道理的,武力鎮壓比什么都有效果,何必費力把京兆尹找來。
那些個捕快就要動手,京兆尹一慌張,手一哆嗦,令牌掉在地上,他氣極道:“我是京兆尹!你們誰敢動手!”
縣老爺捻了捻自己兩撇小胡子,嘲笑道:“來呀,把那個京兆尹還有邊上那個太子給我拿下!”
陸星橋都已經做好了再打一場架的準備,忽然,包圍圈外一個聲音傳來,“等等,等等!”
一位戴著方形軟帽,年約四十上下,手拿一把折扇的人走了過來。
縣老爺瞧見這個人,便開口道:“梁師爺你回來了?”
來人原來是縣老爺的師爺,陸星橋還以為是什么神兵天降,來幫他們解決困境來了,一見這是縣老爺一伙兒的,頓時就沒有了打量的興趣。
梁師爺走上前,出聲問道:“我剛剛好像聽見了老爺說京兆尹?”
縣老爺滿不在意的隨手一指,對著梁師爺道:“喏,那個就是自稱京兆尹的,邊上那個還說自己是太子呢!師爺你剛回來不知道,這些個都是一起一家一十三口命案的兇手!”
梁師爺聽了縣老爺的話,反而皺起了眉頭,他不過是出去了兩天,怎的就有了一十三口的大命案?而且,面前這三位瞧著可不太像是騙子或者兇手啊。
他小聲問道:“他們可有什么憑證?”
縣老爺還沒說話,他身側的衙差已經接嘴道:“拿出了塊破銅爛鐵。”
說著,衙差拾起京兆尹不慎落在地上的令牌,遞給梁師爺,道:“就是這個,也不知道他們哪兒撿的。”
梁師爺接過,一瞧見上面精細的花紋,他額頭的青筋就不自然的凸起了,一個不祥的預感涌了上來。
再看見令牌正中間,明晃晃刻著“京兆府尹令”幾個大字時,不詳的預感成了真,冷汗唰的布滿了額頭。
梁師爺哆哆嗦嗦的親自將令牌雙手奉與京兆尹,一時說不出話來!
瞧他這個模樣,陸星橋和蕭斐然松了口氣,總算是山賊窩里出了個文化人,終于有人能認識字了!
縣老爺以及他的那些個衙差還一頭霧水,弄不清梁師爺怎么一副見了鬼的表情。
縣老爺出聲道:“梁師爺,你過來!”
梁師爺機械的走到縣老爺身邊,縣老爺攬著梁師爺轉了個身,這才小聲道:“那令牌上寫了什么把你嚇成這樣?”
梁師爺哆嗦著說不出話來,縣老爺瞧他個沒出息的模樣,白了他一眼,又接著道:“我這兒還有一塊,你也瞧瞧上頭寫了什么?別是什么詛咒我一家老小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