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星橋發現蕭斐然不在書院,已經是第二天的事兒了,她看著季禮氣得一張棺材臉越發的冰冷,暗自埋怨著:“竟然一個人跑了!”
沒義氣的蕭斐然在京兆尹安排的客房里,睡到了日曬三竿,才悠悠轉醒。
醒來之后,簡單洗漱,再慢條斯理的吃著飯,一會兒嫌棄魚刺多,一會兒嫌棄肉老了,挑嘴得很。
半點兒也不知道,書院里因為他不在,已經吵得人仰馬翻。
季禮主張要將蕭斐然找回來,小懲大戒,樊夫子則盡量和稀泥,本來也不是什么大事,蕭斐然三天兩頭跑出去,大家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哪里這么較真兒過。
偏偏季禮不僅較真兒了,還要親自去將蕭斐然找回來。
消息傳到陸星橋耳朵里的時候,她簡直開心到不行!季禮走了,那她的幸福日子也就來了!
季禮真是說到做到,立馬就離開書院,找人去了。
蕭斐然挑三揀四的吃了頓早午飯,正站在院子里琢磨著到底是在這棵大槐樹下搭個吊床還是躺椅好呢?
這時,一個人影在屋頂上翻躍,三兩下就跳到蕭斐然面前,那人影將自己手里提著的東西往地上一丟,對著蕭斐然恭敬道:“殿下,帶回來了。”
那被他隨手往地上一丟的東西吃痛的“哎喲”了一聲,本來就沒有愈合的傷口再次撕裂開來,血液透出衣服,滴落在地上。
人影乖乖的退到一邊,眼觀鼻鼻觀心。
蕭斐然看了一眼地上那人,赫然就是他昨兒個從地牢放走的那個“小賊”。
昨兒這“小賊”還能伶牙俐齒的為自己狡辯,這會兒卻是渾身血淋淋的喘著粗氣,沒了昨兒的油嘴滑舌。
蕭斐然蹲下身,稍稍打眼那么一瞧,就看出這人身上起碼有五六處刀傷,他噙著笑,不咸不淡道:“怎么傷成這樣了?誰打的呀?”
地上那人狠狠的瞪了還在說風涼話的蕭斐然一眼,將嘴里的血沫“呸”的一聲吐了出來,“去你娘的!要殺就殺!老子什么大風大浪沒見過,就沒見過你們這么不要臉的!”
蕭斐然見他罵罵咧咧的,也不生氣,嘲弄道:“昨兒不還一口一個小人,一口一個饒命嗎?今兒倒是硬氣不少啊,口氣也變大了。”
那人明顯愣了一下,昨兒他還被官府的人蒙了眼睛,關在地牢里頭,他這才轉頭瞧了瞧四周,景象有些熟悉。
他上下打量了蕭斐然一眼,又越過蕭斐然,警惕的看了看那已經沒什么存在感的暗衛。
這個人武功很高強,能在他被那么多人圍攻時,還能毫發無傷的將他帶走。
這樣厲害的人,要殺他簡直易如反掌,他的目光又轉回蕭斐然身上,心道:這人像是個主子模樣。
他帶著些許試探,問道:“你是京兆尹?”
他記得自己是被京兆尹抓回地牢的,這兒又是他昨兒逃出來的京兆尹府,于是,他自然的將倆人聯系到了一起。
蕭斐然聽他這么一問,啞然失笑,“我可不是那個老頭,不過,我是個好人,你也可以叫我大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