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星橋悻悻然拿過一碗姜湯,一入口就辣得她眼淚花子都要流出來了。
這得放了多少姜啊!這不是姜湯,這是一碗濃縮的姜汁!
她下意識抬眼去看葛老,卻見人家連個眼神都不給她,陸星橋心里犯起了嘀咕,“神醫應該不會那么小氣吧?不是記仇故意整我吧?”
想了一會兒,蕭斐然見她還不動,就催促道:“趕緊喝,別著涼了。”
陸星橋點了點頭,左右不過是碗姜湯,濃就濃一些吧!她安慰自己:效果好!
接著,一抬頭一閉眼,一捏鼻一猛灌,一碗姜湯好歹是給她灌下去了。
“喝個姜湯這么視死如歸做什么?”蕭斐然嘲笑道:“又不是毒藥。”
陸星橋被辣得直吐舌頭,她想要辯駁毒藥可是無色無味,可沒有這么辣嘴的!但奈何嘴里辣得暫時說不了話,只好擺了擺手。
葛老見他們都喝完了,就將碗都收拾好,接過陸星橋手里的碗時,葛老實在是沒忍住,臉上的笑意被陸星橋抓了個正著。
好啊!陸星橋在心里罵道:“這老頭子果然是在整她呢!”
不過,葛老已經端著空碗出去了,只有陸星橋手指著葛老的背影,一肚子的怨氣偏偏一時半會兒又說不出來,真是氣死她了!
這時,蕭斐然出聲問季禮,“你怎么被抓著了?”
季禮將事情的經過都說了出來。
原來,蕭斐然隨口一句,打發他去盯著杜卓茗,這個死心眼兒的就真的一時半刻也不落的就去了。
季禮也不傻,開始倒也沒有被人發現什么,杜卓茗也并沒有察覺出季禮已經對他起了懷疑。
就是蕭斐然他們被關地窖差點兒死的那日,杜卓茗也出門了。
季禮自然找了個理由一同前往,接下來,就和陸星橋偷聽到的差不多了。
杜卓茗是去官窯放火燒賬目的,這小子放火的時候被季禮給瞧見了。
本來季禮躲在一旁偷偷看見也不會被發現,可這孩子他好奇呀!他不明白為什么杜卓茗要大老遠跑這兒來燒一個瓷窯的賬目。
于是他動手了!他趁著火勢不大,跑進了起火的賬房里,結果出來后被回過頭來的杜卓茗發現了。
蕭斐然驚喜道:“你進了火場?”
季禮知道他要問什么,點頭道:“不僅進了,還拿出了一些東西,近幾年,宮中采購瓷器的賬目。”
蕭斐然眼前一亮,原本以為這些東西已經燒了,沒想到當初只是覺得季禮麻煩,隨手派去的,竟然還幫了這么大的忙!
他忙問:“東西現在在哪兒?”
季禮道:“當時我衣服上留下了火痕,自知已被杜卓茗察覺,想到那賬目在我身上必然是不安全的,既然我帶不出去,不如就藏在瓷窯中,運氣好的話,應該還能找到!”
幸虧他沒有帶在身上,回去的路上,杜卓茗就翻了臉,將他綁了帶去了建寧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