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斐然伸手將那核桃粒捻起,發現上面沾了些細碎的干草屑,可這兒是茂盛的草叢,怎么會有這個?
他用手帕將核桃仁包起,帶去給太醫瞧瞧。
太醫一眼就看出上面那些細草屑就是碾碎了的芫花,他道:“應該是將芫花曬干然后碾碎成粉末,然后往核桃酥上一撒。”
那核桃酥本來就布滿了糖漿,芫花的味道不重,輕易就會被遮掩過去。
陸星橋道:“撒個粉末,只需要趁人不注意,手一揮便可成事,你覺得是葉容還是吳靜?”
蕭斐然皺眉,“你認定是她們倆個了?”
陸星橋奇怪道:“這是在她們送糕點的路上發現的,而且,吳靜的屋子里也搜出了芫花,所有種種,不都指向她們嗎?”
“就是因為這樣才覺得有些不對勁。”蕭斐然道:“你不覺得破綻太對了嗎?這么輕易就搜到芫花,像是有人安排好,我們的每一步都在他的算計之內。”
陸星橋點破道:“你是不是還是懷疑秦玉?”
蕭斐然也沒有否認的點了點頭,道:“她確實很可疑。”
陸星橋有些不解道:“為什么你老是對秦玉有偏見呢?這段時間,她和我們在一處,大家都知道她性子到底有多好,她為什么要這么做?”
蕭斐然卻不認同,道:“對她偏心的是你,再柔弱的人都有她不為人知的一面,不要因為私心,你就忽略那些可疑的存在。”
陸星橋頓住,蕭斐然的話不是沒有道理,可是,想到秦玉臨走時那個眼神,她又不愿意去懷疑一個這么柔弱的女子。
正在她們倆個爭論不休的時候,季禮匆匆而來。
第一次他忘了行禮,皺著眉頭道:“葉容和吳靜死了。”
“什么!!”
蕭斐然和陸星橋具是驚訝,“怎么死的?”
季禮道:“服毒自盡,是芫花。”
蕭斐然有些生氣,“你們是怎么看的人?她們身上怎么還會帶著芫花!”
季禮愧疚道:“是我失察了,她們畢竟是官家小姐,沒有定罪之前怎可搜她們的身,是我們疏忽了,沒有想到她們身上還有芫花。”
陸星橋焦急問道:“那秦玉呢?她怎么樣?”
季禮道:“本來和葉容她們關在一處,但她們口角不斷,還動了手,所以秦玉被安排到了另一間房間,暫且無事。”
陸星橋松了一口氣,問道:“死了倆個人,現在怎么辦?”
季禮道:“所有的證據都指明謀害郡主的就是葉容和吳靜二人,而她們現在又用芫花自殺,上邊已經定了,是怕事情曝光,連累家族,所以畏罪服毒,此事終了,不再追究。”
“呵!”蕭斐然冷笑一聲,看向季禮,道:“我不相信你不覺得奇怪,她們倆可是口口聲聲喊著冤枉,瞧著也不是有‘死一人不累家族’的勇氣,自殺?可笑!查過了嗎?”
季禮表情凝重的點了點頭,道:“毒是碾成粉末的芫花,放在了水杯里混著水喝下去的,期間,除了她們自己,沒人和她們接觸過,如果不是她們自己,想不到怎么可能讓她們自己喝下含有芫花的水。”
蕭斐然出聲道:“誰說沒人和她們接觸過?不是還有那個秦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