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寂靜無人時,房門又一次小聲地“吱——”了一聲,不同的是,原本應該已經熟睡的陸星橋睜開了眼。
因為對秦玉那不合時宜的一個笑容,讓陸星橋后怕,她一直沒睡。
估計是她并沒有發出什么動靜,才讓屏風另一頭的秦玉以為她和往常一樣,已經睡熟了。
她靜靜地聽著房門打開又關上,秦玉躡手躡腳的出了院子。
陸星橋不禁想起姜漫漫曾經說過秦玉半夜出去過,那時她只當是姜漫漫聽錯了,可現在看來,只怕秦玉也不是第一次了。
她出去做什么?是見什么人嗎?
陸星橋悄悄跟著她,但秦玉很警惕,幾乎是走兩步就會左右回頭看一看。
所以陸星橋不得不與她保持著一些距離,才好不被她發現。
秦玉在碧波譚邊的大樹下等了一會兒,陸星橋也在遠處看著她。
半刻鐘后,才看見一個人來到了這兒。
只是顯然比秦玉還要謹慎,將自己從頭到尾都罩在一個黑色的披風之下,連是男是女都看不清。
直到那人靠近秦玉,陸星橋見那人足足高了秦玉一個頭的高度,心中推測這個人應該是個男子。
倆人說了什么陸星橋并沒有聽到,只是見那人最后遞了一包東西給秦玉,便離開了。
陸星橋垂著眼,先一步回了院子,躺在床上。
秦玉回來的時候,小心翼翼的推開了門,陸星橋呢喃了一聲,“秦玉?你上哪兒去了?”
聲音慵懶,像是剛剛醒過來的模樣。
秦玉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復了平靜,她道:“我起夜。”
“怎么去了這么久?下次要不叫上我一起?”
“哦,我肚子不舒服。”秦玉編著理由,“不用了。”
陸星橋的眼神黯了黯,但是并沒有拆穿,她翻了個身,道:“哦,那你快點兒睡吧。”
剛剛她給了秦玉一個機會,若是受人脅迫,不是自愿的,秦玉不應當會像剛剛那樣鎮定自若。
秦玉并不知道自己已經被懷疑了,白日里她依舊做著她平日會做的事,還回和她們一起去看望姜漫漫。
姜漫漫臉上涂了藥,并沒有包扎起來,因為太醫說這樣反而有利于傷口恢復。
所以,這樣看著她臉上的傷痕皮肉有些卷起,又涂抹上了綠綠的凝膠,再加上她整個人有些陰郁的氣場,更顯得傷口恐怖。
不過,太醫也說了,只是看著嚴重些,過些日子,傷口結了痂,便好多了。
姜漫漫傷了臉,以往飛揚的神色都安靜了下來,她最在乎的就是她的容貌,此刻這樣也是在意料之中。
秦玉見她這幅萎靡不振的模樣,更信了陸星橋說的,她臉上的傷口好不了了。
忍住想要笑出來的沖動,秦玉出聲道:“天吶,這傷怎么這么嚴重?不過郡主吉人天相,一定會好的,郡主切莫傷心。”
姜漫漫轉頭,冷冷的看著她,“少來貓哭耗子!我這傷要是好不了,你這個弄傷我的人也別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