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眉毛都要豎起來了,他這個兒子在這兒唧唧歪歪的,就是來說這個的?還替他母妃送了蓮子羹,真是這個時候都不忘爭寵!
越看越不順眼,皇帝就要開口讓人把他拖出去,結果,在他開口之前,公良焱又道:“所以不能魯莽,只能智取。”
“哦?”終于說出點兒有用的東西了,皇帝按耐下剛剛的情緒,問道:“那怎么智取?”
公良焱這時候才把自己的辦法說出來。
他的意思是,明面上尋個由頭,將公良慶約出來談判,實則在談判的地方,提前安排好了埋伏,自用不了多少人就能將公良慶拿下,
公良焱慢慢出聲道:“所謂擒賊先擒王,只要拿下了公良慶,他手下那些人就不敢妄動,成不了什么氣候。”
這倒是個辦法,皇帝低頭沉思了一會兒,似乎是在腦內模擬了一回,試探這個辦法的可行性。
他皺了皺眉頭,道:“可要用什么辦法才能讓他同意談判?”
此時這個情況,公良慶根本用不著談判,他只要一聲令下,大軍壓境,就沒人能反抗他。
公良焱道:“我想大哥這么幾天都按兵不動,應該也是不想要做亂臣賊子,被史官們戳脊梁骨,所以,父皇不如就用禪位這個由頭,想來大哥也是不想蠻橫用兵奪位的。”
皇帝聽了他的話,一直皺著的眉頭終于松了松,他臉上浮現出滿意的笑容,拍了拍公良焱的肩膀,道:“不錯不錯!是個好法子!焱兒啊!朕這么多孩子里,就你是最聰明的一個!深得朕心!”
公良焱連忙低頭,眼里閃過一絲嘲諷不屑,然后很好的掩飾起來,謙虛道:“能為父皇分憂,是孩兒的榮幸。”
“哈哈哈!”皇帝很喜歡這樣聽話的孩子,還是這樣沒有什么權力,事事只能依靠他這個父皇的孩子好啊!
皇帝低頭看見那碗盛好的蓮子羹,高興的送了一勺進嘴里,夸道:“你母妃的手藝還是一如既往的好,這蓮子羹最能降火了。”
這邊五皇子在為說服皇帝而費盡口舌,而那邊,公良慶卻不需要別人怎么費唇舌。
因為他也確實如公良焱所說,不想要做一個亂臣賊子,背上一個弒父奪位的名頭,將來記載在史書上,永遠被人記著這一點。
一切都要有個名頭,出兵是,奪位也是,他父皇可以下令捉拿他,但他卻不能帶兵闖進皇宮去。
父子君臣,總是他不占理的。
所以,在他的設想下,最好的情況就是,他父皇自己寫下退位詔書,這樣既不需要大動干戈,且即位的名頭也有了。
有了詔書,那他就是名正言順,堂堂正正的下一任北朔王!
所以,當手下有人提出,不如趁著這時候皇宮里人心惶惶,自己就仗著這個兵勢,與他那父皇談談,寫下詔書傳位于他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這提議一提出,就入了公良慶的心里,這個提議太好了!
他要好好安排安排,至少要做兩手準備,若是他那父皇認得清形勢,好好的與他寫了詔書,那就沒有別的麻煩。
若是不同意的話,公良慶心道:那就不要怪他心狠!
詔書是一定要寫的!至于是皇帝心甘情愿寫下的,還是被逼無奈寫下的,史官又怎么會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