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目前為止,死者身份仍然沒有確定,這是本案偵破工作最大的阻礙。公安局已經進行全國聯網調查,全力尋找符合條件的失蹤人口報案,盡快確定尸源。
與之相比,兇手的身份信息倒是越來越多的出現,特別是小六子親眼見到了兇手,得知了兇手很多信息。重案組經過各種信息的整合,一個模糊的兇手形象已經出現在我們面前。
“到目前為止,北槐鎮和南槐鎮還是沒有任何失蹤人口報案。”鄭所長頂著黑眼圈,緊鎖著眉頭。
他是北槐鎮的派出所所長,今年已經五十多歲了,雖然他的心還不老,始終保持著一顆沖在第一線偵破案件的決心,但更多時候還是表現出了諸多力不從心。連續熬了幾天,他的身體明顯頂有些不住了。
“也許死者根本不是本地人,應該擴大搜索范圍。不確定死者身份,就會導致很多偵破手段無法進行。”我認真說道。
“他娘的,都怪……”鄭所長很是生氣,恨鐵不成鋼地罵了一句。
雖然他這句話只說了一半,但誰都能聽出來,他在責怪十二號蹲守小組的兩名警員,正是他們的粗心大意,讓我們錯失了抓住兇手的絕佳機會。
“鄭所長,別想了,事情已經發生了,再怎么責怪也沒有用,應該向前看,從其他方向繼續調查。”我長嘆一聲,稍稍安慰了一下他。
說起這件事,我也非常生氣,但生氣又有什么用呢?時間不可能倒退,兇手不可能重新在我們眼皮子底下出現一次。
“兇手是一個手工藝人,這是一個非常關鍵的線索。可是,兇手……”林子凡的話也說了一半,他好像想到了什么,但又覺得自己說得不對,就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其實警方辦案,很多時候都是根據僅有的證據進行案情模擬和案發復原,說白了,都是靠猜。特別是這種線索極少的情況下,更是要靠猜,犯罪側寫不也是猜嗎?只是出于我們的專業性,猜測的更準一些而已。
“這樣吧,咱們也來一次頭腦風暴,大家把自己的分析和猜測,都說出來,不需要考慮證據和嚴謹性,更不用為自己說的話負責,大家把本案所有的可能性都說出來。福爾摩斯不是說過嘛:‘排除所有不可能,剩下的一種解釋,不管多不可思議,都是事實的真相’。”我認真說道。
兇手也是人,也會按照人類的思維方式去思考,在所有的可能性發生碰撞之后,一個活生生的兇手,就會出現在我們面前。
林子凡點點頭,繼續說道:“我想說的是,根據我們目前的線索來看,兇手是本地人,職業是一個手工藝人,因為他的心理疾病,所以基本不會與他人接觸,那么他是如何和死者建立聯系的呢?本地沒有失蹤人口,說明死者不是本地人,那么死者來這里做什么?為什么要和兇手見面?”
他一連提出了好幾個疑問,這些問題都很值得思考,也是本案最為關鍵的線索。沒一會,他接著說道:“我覺得,兇手和死者一定是買家和賣家的關系,兩人在網絡上進行交易,線下交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