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妄抽回左手,正色道:
“晚輩愚見,修行之法,源于心起,始于道悟,方成神通。
貴宗功法高深莫測、為修魔上等功法,修魔、修仙無分高下,不過是一座山的兩條上山之路。
大道同歸、人族同源,貴宗乃是大荒有名的大宗,不至于留難晚輩這般無名小卒。
晚輩修火之大道,走的是納清之路,也無意改修其他玄法,在貴宗確實不合適。”
大長老扶須輕吟,似乎有些猶豫,言道:
“誰說本宗只有修魔之法?”
“晚輩對貴宗也是頗有好感,今后也愿結下善緣,”吳妄笑道,“我這里備了一份禮物,不知能否幫上貴宗。”
“有心了。”
大長老笑道:“是何禮物?”
吳妄站起身來,立刻走去此前的書桌,將自己寫下的卷軸捧來。
也就是一點,普通的宗門發展規劃。
……
‘這無妄子,哼哼,這次死定了!’
山谷半空,那刀疤男駕云慢行,嘴角帶著幾分勝券在握的微笑。
大長老是什么性子,他這個做侄子的不要太清楚。
這位老爺子尊號血煞大魔,人域之中名號頗為響亮,曾在人域北疆撒過血,闖過中山無盡兇山,在仁皇閣任職千年功成身退,只差半步便可超凡脫俗!
大長老起聲名的一戰,便是數千年前,大長老鏖戰烏天族首領,將那三萬壽歲的烏天大將斬于刀下,他們滅天黑欲臨風大魔宗在魔道宗門排名,直線上升了一大截!
在大長老眼中,宗門榮譽勝過一切。
這個無妄子,仗著茅長老的關照,竟還真想離開這座山谷,去改投仙門。
做夢都不帶這么做的!
這是瞧不起他們滅天黑欲臨風大魔宗的修行法門?
別人礙于茅長老淫威,大長老可不會管那么多!
說不定,那小子此刻已是化成血水,被大長老一巴掌拍成了殘渣。
念及此處,郁悶了許久的刀疤男嘴角露出幾分獰笑,整個人都少了幾分兇悍,多了些春天的味道。
前方陣法閃耀,那座谷內聞名的暖色殿宇出現在視線中,刀疤男打個激靈,立刻屏息凝神、全神戒備。
開玩笑,他堂堂候補長老、宗門執事,如何會懼怕門內的長老?
一點點恐懼罷了。
他們這個大魔宗,本是三個小魔宗湊起來的,老宗主大手一揮,保留了三個宗門的名號,所以就有了滅天黑欲臨風之名。
黑欲門一脈自伏羲先皇時代就已聞名,精修媚術和幻術,戰場上威力奇大,經常能讓那些自控力不行的人形兇獸群丑態百出、心神難聚,任我方宰割。
但黑欲門的功法修行又頗為奇怪,修行者必須保持童真之身,破身之日便是媚術功力定格之時。
且,修行此功的女子初次行房過后,與之合作的男修將修為全失、壽元無多。
那男修等同于將自身獻祭一般。
妙長老天賦異稟,自年少便已是美名在外,開始修行媚術之后,一舉一動都是那般撩人心魄。
至她被封為長老,更是以戲弄他們這些谷中的漢子為樂,只是一個眼神、一個動作,甚至不經意間一聲輕笑,沒有修出元神的男修就會烈火焚身。
為此,離著他們駐地最近的坊鎮,這幾千年……花樓大興。
惹不起惹不起,擋不住擋不住。
這是真的煞星。
刀疤男暗念了幾遍修仙宗門流傳出的清心口訣,這才深吸一口氣,用圓潤的男低音喊道:
“妙長老,大長老請您過去一趟。”
言罷,刀疤男低頭等了一陣,還納悶此地是不是開了隔音陣,為何沒有半點回應。
妙長老因修行功法的原因一直是獨居,也沒收什么徒弟,此刻應該是在修行……
“妙長老……”
“滾!本長老正煩著!愛誰請誰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