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默一陣歡樂,言道:“我就說,無妄兄無論走到哪都不會無名,好可惜,沒能跟著無妄兄去混點功勞。”
那女侍衛嗤的一笑,又道:“公子,那窮奇能鉆入道心縫隙之中,潛伏于修士心魔之下,您若是去了,保不準就沒那薛開龍什么事了。”
“哎!此言差矣!”
季默板起臉來,正色道:
“我道心怎么會有縫隙?平日里就算被人冷嘲熱諷,本公子都是微微一笑,雖然喜好美色,但也只是逛逛花樓。
若是那窮奇敢來刺探本公子,那本公子非要讓他知曉知曉,什么是生靈大樂!”
周遭各位侍女面紅耳赤,卻是接連開口:
“公子,您今天是要去相親的,這話可不能亂說了!”
“就是呀公子,您平日里總是去花樓那般地界,我們自小伺候您到現在,也不見您動什么心思,您還老是去外面。”
“我們不要面子的嗎?您知道城里知道您風流之名的修士,都是怎么說我們姐妹幾個的。”
“可難聽了。”
“這不是……咳!”
季默老臉一紅,一個轉身,從兩名侍女的魔爪中逃了出來,笑道:“那位姑娘什么時候到啊?”
女侍衛道:“好像已在城中了,您還是先一步去約定之地等著吧。”
“嗯,”季默淡定地點點頭,走到一旁墻壁前,兩旁侍女拉開帷幔,露出了滿墻折扇。
從仕女圖到山水畫卷,從露骨畫作到意境高遠的佳作,從極致色彩到簡約筆墨,此地折扇可謂應有盡有,與每一套衣物的搭配都有講究。
季默取來一只山水畫折扇,搭配著這套青藍長衫、雪白內襟,迷倒了府內府外不知多少花季少女。
這次相親,祖母很是重視。
昨晚還特意召見他過去,叮囑他與人姑娘好生言說,萬不可失了禮數。
季默自是知曉的。
這是他自己選擇的路,就算相親不成,那也要給對方留下個好印象。
今日相親,他這邊跟隨的家長是二姨;二姨性情溫柔、言談舉止頗為得體,能給季默加分不少。
兩人并未帶隨從,漫步朝約好的酒樓趕去。
一路上,二姨都在夸那女子是如何天資聰穎,如何國色天香,其修道資質又是如何如何出眾。
因為已有十多次相親的經驗,季默將自己所聽到的話語,在心底打了個對折,并加上一句:
對方家世不錯。
到得季家早早包下的酒樓,季默與他二姨剛進門,就聽身后傳來了幾聲吵鬧聲。
那宛若黃鸝輕啼的女聲道:
“爹我不要去見這個季默!我才不要找道侶!那可是個風流浪子!”
又聽有個粗狂的男聲嘆道:
“哎呀,瑤瑤,你怎么能這么說!
季公子已經浪子回頭,主動向季家主母懇請成家,此前更是在幾家花樓前當眾發誓,這次錯不了的。
你就當給爹一個面子,見一面不滿意咱就回去了!”
“我見過他啊,人皇宴上看到過了!”
哦?這位還是熟人?
季默微微一笑,甩開手中折扇,撩了下身前一縷長發,邁步走出酒樓,故意將自己最為滿意的側面展露給了來人,口中吟道:
“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
愿君多采擷,此物最相思。”
這是無妄兄上次勸說萬才道人時所做的詩詞,他記下了……
于是,半個月后。
……
無妄殿主的閣樓前,溫暖的陽光中。
吳妄癱在躺椅上,渾身上下軟綿無力,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氣。
最近半個月,他隔天就要去找劉閣主對練。
每次對練主要分為兩個階段——先授課,再挨打。
這位劉閣主也算是人域當代前十、甚至前五的大高手,被斬殺的那頭兇神,就是劉閣主與幾位超凡合力的戰果。
且,劉閣主已經有不少弟子,這些弟子中,修成超凡的都有四五位,實力絕不容小覷。
這般高手指點自己,吳妄自是要把握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