稱之一聲云鏡宗師,也是毫不為過。
她拿出一只玉簫,放在嘴邊開始嗚嗚地吹奏。
海水中沒有任何漣漪,也沒半點氣泡產生,但那一縷凄婉哀怨的蕭聲,卻透過云鏡傳了出來。
如怨如訴,似是在傾訴自己的哀思,似是在怨恨這事件的不公。
那只大螃蟹沒有半點動作,此刻給人一種,它頗為享受的感覺。
這青衣女子與巨蟹什么關系?
霄劍道人已是道:“這女子是殘魂,且是實力頗強的殘魂,神念之力,堪比天仙境圓滿的靈修。”
吳妄低聲道:“大長老,可否將我們的聲音傳遞到這個女子面前?”
大長老立刻點頭:“自是可以。”
“我斟酌一二,”吳妄略微思索,扭頭看向泠小嵐。
這時讓泠小嵐以笛會友,那簡直再合適不過。
但……
泠仙子俏臉泛白,此刻正努力穩固心神……
吳妄輕輕地打了下自己的嘴,這個破器官,沒事嚇唬人仙子干嘛!
沒辦法,只能自己來了。
吳妄靈識沉入戒指中,在里面挑挑揀揀,對比著嗩吶和大鼓的優劣,最終選擇了自己不太熟悉、親手制作的……
二胡。
眾多樂器中,比流氓誰都不如嗩吶,比氣勢都比不過大鼓,比慘那也只有土塤能與二胡一較高低。
拽出二胡綁在腰間,調整了下長弦,吳妄緩緩拖動琴弓,一曲因自身記住的旋律殘缺大半、不得不重新編曲的《二泉映月》,自琴弦的擦刮間緩緩奏出。
飛梭內的眾人都有些驚訝地看向吳妄。
刑天納悶道:“老弟你咋啥都會?”
“在北野的時候閑著沒事干,”吳妄手下不停,緩聲道,“大長老傳聲吧,我這情緒保持不了太久。”
大長老一連打出數個符印,二胡的奏樂聲出現在那青衣女子身周。
那女子微微一怔,停下撫蕭仔細聽著;
巨蟹略微抬頭,大眼看向海面。
吳妄給了霄劍道人一個眼神,霄劍道人以仙力包裹五人,隱入夜空之中,朝海面迅速沉降。
二胡聲凄凄慘慘、連綿不絕,那蕭聲再次響起,卻是與二胡相合。
不多時,刑天已是虎目含淚、心潮起伏,從袖中摸出一支骨笛,在嘴邊吹奏出了渾厚低沉的曲調。
正賣力拉二胡的吳妄扭頭瞪著刑天,刑天卻是吹的……十分走心。
蕭聲有了些許變化,似是在與他們傾訴;
吳妄將二胡之聲降了下來,作一個聆聽者,配合著蕭聲起伏,引導著骨笛的曲調與蕭聲相合。
莫名還有些動聽。
待蕭聲停歇、二胡聲凝、骨笛歸于安寧,那青衣女子面頰之上滿是淚痕,抬頭看向前方的海水。
海水中,吳妄與刑天一左一右站著,各有一層貼身仙光護持,兩人腰上都綁著仙繩,三位高手站在十丈之外。
下方巨蟹一動不動,在大長老的觀察中,這巨蟹已是閉上雙眼,似睡著了般。
“唉……”
吳妄輕輕嘆了口氣,背負雙手,注視著這個青衣女子,緩聲道:“朋友,失禮了。”
“你吹的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