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份愉悅的心境,總歸是保持不了多久。
這才幾年呀,這家伙身邊的女子,是不是太多了。
這位素輕姑娘就算了,她以侍女自居,忙前忙后操持了不少大事,更像是管家一般。
‘他畢竟是大氏族少主,如今又是位高權重,總要有人在身旁照料飲食起居,這姑且算是合理。’
但……
那位滅宗妙長老怎么回事?
本身就已是那般嫵媚,還修了媚功,前來探望了三四次,還時不時拿宗主夫人這種事開玩笑。
還有這位泠仙子。
這是一位極其出眾的仙子,飛鳥都覺得她身上宛若散發著光亮,忍不住想去親近。
更要緊的是,這位泠仙子明顯是對這家伙動了心的;竟然直接在此地住下,也不怕外人說什么閑話,仿佛默認了兩人的關系一般。
這幾年來,泠仙子每日都在樓上的房中修行,時不時會現身在軟榻旁坐一陣。
且飛鳥敏銳地發現,每次泠仙子現身,素輕多是刻意避開。
準人皇,與未來人皇準道侶……
呸!負心漢!大蘿卜!
飛鳥委委屈屈地想著。
她向往的感情,應是父母那般。
神農與聽訞互相扶持、共同走過風風雨雨,相伴到老、同穴而眠。
可現在,走上神農之路的是這家伙,走上聽訞之路的卻是泠仙子。
飛鳥也想過就此一走了之,但每次剛張開翅膀,又軟下了心腸,覺得還是等他醒了再看看。
但……
此前來的那個名為刑天的北野壯漢,口中的妹妹如何解釋?
此前刑罰殿執事送來,要給素輕姑娘打個下手的青丘狐女又是怎么回事?
還有聽那幾位老前輩說起,什么無妄子收服的女兇神到底怎么回事?
飛鳥越想越氣,趁著林素輕去沐浴,此地沒有旁人守著,忽閃著翅膀朝吳妄額頭落去。
“嗯?”
吳妄眼皮輕輕顫抖,雙眼即將睜開,就看到了眼前有兩只鳥爪劃過,鼻尖被人輕輕啄了下。
眼皮一翻,剛醒來的吳妄瞬間昏睡了過去。
那飛鳥怔了下,隨后想到了什么,落在吳妄身側,似乎有些手足無措。
她也不能接觸了嗎?
怎么會?
也正在這時,吳妄似乎又在試圖掙脫昏睡,且情緒有些激動,身體不斷顫抖。
林素輕身影自一旁飛來,頭發濕漉漉、只裹了一件寬袍,立刻抬手對著吳妄額頭點出了一股水流。
清水的刺激下,吳妄雙目睜開,整個人立刻坐了起來。
他剛才看到了什么!
“精衛!她來了嗎?素輕,剛才是不是!”
“啾——”
飛鳥張開翅膀,發出一聲有些激動的叫喊。
吳妄低頭看來,見到是一只青鳥,嘴角的笑容迅速退卻,略有些失意的苦笑了聲,嘆道:
“原來是我認錯了。”
林素輕忙問:“少爺,怎么了嗎?”
“剛才它從我頭頂飛過去,我還以為回到了那個小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