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道,算了吧。”
吳妄更覺困倦,抬手打了個哈欠。
“那你想做什么?”
“我想,聽曲兒,看舞,使我心情愉悅,”吳妄笑道,“算了吧,這太為難你了。”
少司命捏著下巴略微嘀咕:“確實,我還沒跳過舞,唱曲也是極為難聽的。”
極為難聽……
吳妄頓時來了點興致。
“對了!”
少司命右手攥拳,輕輕打在左手掌心,喜道:“你我各自將看過的那些典籍,用神念化出來彼此分享,豈不美哉?”
吳妄笑道:“這般麻煩,還不如你我神念相抵,直接交換那些典籍方便。”
“你、你怎得突然這般說話。”
少司命臉蛋突然掛上了紅暈,先是視線挪向側旁,又干脆直接轉過身去,紅暈都爬滿了脖頸。
吳妄額頭冒出了幾個問號。
“這是怎么了?”
“神念傳聲、傳聲倒是無事,神念交纏、交換記憶,那、那是……”
少司命突然雙手捂臉,身形咻地消失在吳妄眼前,只是遠遠地丟下一句:
“我等會回來!”
吳妄眼底一陣費解,但少司命這種反應,又明顯像是害羞了一般。
他哪句話說錯了?
忽聽一縷傳聲入耳,卻是土神用他那低沉的氣泡音,在吳妄耳旁道了句:
“那是先天神結成伴侶后,才能行的古禮,表明彼此之間沒有任何秘密,坦誠相對。”
吳妄手臂上泛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扭頭看向不遠處假裝路過的土神,干笑了兩聲。
土神淡定一笑,邁著沉穩的步伐漸漸遠去,心底又是一陣狐疑。
‘逢春神剛才,莫非是有意調戲少司命?’
吳妄心底也是一陣嘀咕。
‘土神到底怎么了,總是這幅不敢靠近我身周十丈的模樣。’
云上再次安靜了下來。
下方傳來的些許哭聲,已漸漸沒了悲痛感。
如此,又過了三年,茗已是出落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宛若含苞待放的美人,走在各處都會引來旁人矚目,也漸漸有人打聽她是否許配了人家。
吳妄斟酌一二,扔下去了第二把柴刀。
茗的‘父親’在進山打獵時身受重傷,半個月后不治而亡。
看著那守在獵戶的尸身前,宛如癡傻般的少女,少司命對吳妄表達了不滿,但吳妄并未采納她的意見。
又過了幾年,茗已走出了前一段悲痛,一場山洪爆發,奪走了村寨中十多人的性命。
那日,茗憑借著自己出眾的水性,在泥水中奮力游動,救出了自己的‘母親’,救出了幾名村中的孩童。
吳妄仔細想了想,決定順勢發出最強的一刀。
茗患上了不治之癥,身體迅速衰敗,一點點走向‘生命’的終點。
少司命嘆道:“你別刀了,人都要刀傻了!”
“生、老、病、死、喜、怒、哀、樂,都是讓她體會生死的必然過程,”吳妄淡然道,“一切后果我來負責。”
土神在旁微微點頭,甕聲道:“吾相信逢春神。”
“罷了,我看著就是。”
少司命輕聲嘆著,抱著吳妄神念化出的一本書籍,扭頭朝遠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