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吳妄主動湊到少司命身旁,低頭問著:“體會到了?”
少司命暗自松了口氣,小聲回答:“體、體會到了。”
“我也體會到了。”
吳妄用自己最輕柔的語調,在她耳旁輕聲說著:“果然,與你就算發生親密的接觸,也會是頗為愉悅的一件事。”
“你怎么……說這般話……”
少司命有些手足無措,抬頭看著吳妄,本想兇巴巴地瞪他一眼,但見到那雙含笑的星目,一時又找不到什么兇巴巴的念想,只剩下些許嗔怪。
“之前那是……嗯,作為繁衍之神,去嘗試補全自己所缺的大道,不錯,就是這般!”
“好,好,”吳妄笑道,“那少司命大人的大道補的如何了?”
“尚可。”
少司命似乎找回了自信,背起小手、略微仰頭,那俏臉殘留的紅暈讓人目眩神迷。
她強做鎮定,抬手拍了拍吳妄的肩頭,一本正經地說著胡話:
“這次本神體會到了生靈的那種愉悅,你居功甚偉,稍后本神自會給你獎賞!”
“什么獎賞?”
吳妄滿是新奇地問了句。
少司命眨眨眼,還真就認真地想了想。
趁著她不注意的功夫,吳妄左手縮回袖中,握住了一支玉簪,口中說著“你頭上怎么還落了樹葉”,左手已落在她頭頂。
少司命猝不及防,發髻已斜插了一根玉簪。
吳妄好整以暇地打量了幾眼,動作很自然地抬手,將玉簪調整了下角度,她好不容易構建起的防線頓時潰敗,捂著臉蛋輕聲嚶嚀。
他們之前竟然親……親到了!
這才認識多久,怎么就這般了!
而且自己好像并沒有討厭,反倒還覺得挺開心的。
她雖然在天地間存在了漫長歲月,但大多時候都是懵懵懂懂,要么是在感悟大道,要么就是在準備去感悟大道,在百族中行走時,也大多只是看看風景,約束著自己不去窺探旁人私密之事。
哪里經歷過這場面!
這家伙當真可惡,她堂堂繁衍之神,豈能在這種事上露出小女兒姿態,他還非要攪亂自己心神。
正自六神無主,少司命突然聽聞吳妄的嘆息聲,不自覺地抬頭看了過來。
“我也不知道這是對還是錯。”
吳妄目中泛著少許憂慮,凝視著她的眸子,目中帶著幾分歉意,卻沉聲說著:
“我在天宮只是囚犯,我也是站在天宮對立的人域修士、北野少主。
可能,我們如果繼續發展下去,以后會遇到很多困難,神不允、人不許,天宮阻攔、天帝不滿,而且我還有一些秘密,現在無法對你言說。
但我不想錯過關于你的故事。
我以后不想把你當古神,我想把你看做生靈,看做是與我一樣的存在,然后慢慢走過相識相知,直到我們決定相守或是相離。
現在說這些可能有些太早了,但我想讓你清楚……你在我眼里,比我一直追尋的星辰道更有魅力。”
少司命嘴唇都快被自己咬破了。
她也不知自己這是怎么了,沉浸在他的嗓音中,浮浮沉沉、不愿這嗓音逝去,甚至她忘記了去理解這些話的具體含義,已是眼波流轉,那股如清晨時分的溫情,已再次復涌,且連綿不斷。
但吳妄并未順勢做出什么親密的舉動。
此刻最合適的,就是擁她入懷、乘勝追擊,再次品嘗一下讓自己心馳神往的‘美味’。
可吳妄心底泛起少許不舍。
他并不愿眼前這個女子,稀里糊涂、不明不白,就與自己無比親密,然后陷在親密的關系中產生情意。
那對過于單純的她而言,其實是不公平的。
故,熊少主只是握住了少司命的一雙柔荑,笑道:“可以嗎?”
“嗯,”她自是沒有反對,目光也不再躲避。
甚至少司命覺得,他就算提出更過分的要求,自己也不一定會拒絕。
“那我們就從生靈夫婦相識、相戀開始,”吳妄溫聲說著,“就算再忙,也要一起做一些簡單的事。”
“好。”
少司命輕聲應著,雖依舊含羞帶怯,但總歸是少了許多扭捏之感。
白云再行,結界散去。
兩人右手牽著左手,相隔不過半尺,就這般光明正大地飛在天宮之中,惹來了道道目光注視,嚇掉了一只只或圓潤、或尖細的下巴。
如果此前,逢春神與少司命相好之事,只是天宮傳聞,是下位神對上位神帶著些許惡意的揣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