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該幫少主些什么呢。”
……
‘神農老前輩還真是……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搞驚喜。’
逢春神殿中,吳妄癱躺在一堆積木玩具中,懷中的那個小小身影已是趴著睡熟,滴答的口水沾濕了吳妄的袍子。
茗這小家伙,還真是無憂無慮。
吳妄靜靜思考著近來的時局變化,天宮與人域剛冷卻下來的局面再次沸騰,但這次換做是天宮眾神惴惴不安。
他能感覺到,那些神靈看他的目光,多了幾分懼怕,也多了幾分思索。
這就是神農大佬的手筆。
神農此舉是在提醒天宮,人域是要跟天宮拼命的,反正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大不了就是魚死網破。
如果結果無法更改,僵局無法打破。
那,是在人域等著被屠戮,然后被迫誕生新的人皇;
還是沖出來,殺向天宮,抱著必死之心拼死更多的先天神,然后用犧牲點燃薪火大道,完成人皇之位的新老更替,誕生新的人皇?
答案肯定是后者。
將戰爭推到先天神的地盤,本身就是對人域生靈的保護。
哀兵必勝啊。
說起來,眾神大多就是這般‘賤骨頭’,好言好語講道理他們是聽不見的,聽不清的,只有亮出真理、作出跟他們拼命的架勢,他們才能聳然一驚,然后改變自身的態度。
吳妄卻是不急,這時候如果急躁,很可能出現各種意外。
他也該學著穩健一點了。
有了外面的助力,又有此前姮娥之事,離帝夋來找自己,應該不算遠了。
吳妄內視著自己體內的禁制,忍不住暗自嘀咕。
“讓楊無敵那貨去散播消息,這家伙干得怎么樣了?”
他還想算計一把金神的說。
算了,繼續等吧,此時宜靜不宜動。
吳妄用仙力包裹著小茗那小小的身子,將她小心地送去了柔軟的床榻中,又施了一個小術,讓淡淡的微風在她身周不斷飄動。
隨之,他走去了書桌旁,在袖中取出一枚狐笙給他的傳信玉符。
玉符內的內容,是狐笙寫的,但口述卻是來自于狐笙的師侄、人域的姑娘。
【君見如唔:
近多憂慮,不知無妄兄陷囹圄今安否,每念昔日同修之景,道心自有不可抑處。
嵐得長者點撥,終明無妄兄之多不易,一路為艱,令眾生安樂、人世寡悲,此間大義非嵐可及。
今嵐將赴東南,傳無妄兄之英名,宣揚兄之善舉,以求念力匯聚,護兄身魂。
嵐定不負長者所托,為忠、義所往,為無妄兄所往。
無妄兄且莫掛念,嵐一切安好,人域自是安樂,謹念曾不知兄之責而心有愧藉。
盼君平安回返,愿以朱顏青絲侍左右。
在世皆不易,唯愿不相離。
夜,山門竹林書。
小嵐。】
吳妄的手指輕輕摩擦著那通信玉符,手指在那細細的紋路上感受著,仿佛看到了那個喜歡戴著面紗、緊皺著眉頭卻硬要站在自己面前的姑娘。
輕嘆了聲,他將玉符貼身存放,擺在了心間。
東海南域,一艘艘橫空駛向東南域的大船上。
煙波浩蕩,云霧縹緲。
一襲倩影,白衣絕塵。
清雅的笛聲自此處飄散,揉進了風中,飄去了遠方的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