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老淡定道:“好了好了,你們兩個小家伙別說悄悄話啦,老夫來給你們講解一下崩云勁,再給你們示范示范。”
春鸞忙道:“老師,讓我來示范吧,您別震顫氣血。”
“哎,無妨,”秋老笑道,“你的功夫還不到家,為師提前運幾趟氣。”
吳妄欲言又止,還是遵從老師的意愿。
吳妄所不知的是,距離他們頭頂不遠、緩緩飄來的一片云上,兩道身影坐在云內,喝喝酒、聽聽曲兒,好生自在。
沒辦法,吳妄這化身的神魂之力并不算強,靈識就算能看到這云,也無法看破云上的障眼法。
這兩道身影,一個身材中等,渾身肌肉鼓脹,蓄著絡腮胡、穿著金色戰甲,渾身上下散發著濃烈的雄性氣息。
一個胖成了球……或者說,這就是個球。
此刻,兩神一杯酒一杯酒地下肚,穿著戰甲的先天神一聲輕嘆,那球神目中滿是感慨。
“水神,”這壯漢嘆道,“你要是有事就說事,這喝了我多少酒了,就這么一幅幽幽怨怨地模樣,你說你這!要喝酒就說嘛,我給你管夠行不行嘛!”
“唉。”
水神道:“這也不知從何說起。”
武神納悶道:“咋了這是?”
“我女兒……”
“蒼雪妹子咋了?”武神眼前一亮,身體微微前傾,“你且說,蒼雪妹子回來了?”
“是,”水神嘆道,“是回來了,但不見了。”
言罷,水神端起一杯酒,仰頭灌了下去,那張連哀愁都頗為溫和的胖臉上,寫滿了糾結。
水神道:“大荒天地內,帝夋不是敗給那個新天帝東皇太一了嗎?”
“我也愁這事,”武神嘆道,“當日東皇太一與天內諸神出手,我也感覺到了,好家伙,這個東皇太一有點了不得,把幾百條大道都收編成了自身之道,前無古人后無來者了簡直。”
“我外孫。”水神小聲嘀咕了句。
武神眨眨眼:“啥?”
“我外孫,”水神道,“東皇太一,是蒼雪的孩子。”
武神雙眼瞪圓,渾身氣息差點暴涌而出,咬著后槽牙喊了句:“蒼雪嫁人了!?”
“啊,”水神嘀咕道,“在大荒天地內找到了心愛的男人,是個人族。”
“我!”
武神用力錘了兩下自己的心口,隨后幽幽地一嘆:“還好我當年沒把所有的賭注都壓在蒼雪妹子身上,還有其她幾個心儀的妹子,喝酒喝酒,祝她幸福……不對,你說蒼雪不見了?”
“就是此前陛下撞擊天地封印,與東皇太一交手時,我在海底的神殿被人闖入了。”
水神嘆道:
“我趕回去之后,已經沒了蒼雪的身影,她的本體——萬古一青,就是天地間第一塊玄冰被擄走了,還殘留了遠古封印的波動。
顯然,趁著兩個天帝博弈,有人暗施算計,而根據殘留的波動,只有至強者能做到這一點。
只有帝夋,被東皇太一趕走的帝夋,有機會來天外。
我用了各種手段,一路追蹤,最終尋到了我女兒的本體萬古一青的所在。”
“在燭龍那?”
武神反問了一句。
水神輕輕頷首。
武神把酒杯筷子扔到了那方桌上,面色有些難看。
“我就說,燭龍并不是想回去報仇,而是想天帝之位,他現在竟然還能跟帝夋合作!忘了當年怎么被趕出來的了?”
水神忙道:“莫要這般說,莫要這般說,陛下終究是陛下。”
“你怕他干嘛?”
武神一拍大腿:“要不是他用混亂大道強行壓我大哥一頭,當年我大哥就給他干明白了!”
水神尷尬的一笑,嘀咕道:“陛下畢竟是對我大恩。”
“我看你就是太軟弱了!咱倆聯手,跟他碰一碰又怎么了?”
“不可,不可,”水神嘆道,“這天外已經就剩下我們了,若我們還不能團結一心,如何走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