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易當然知道許秋蘭指的是“編造故事”的事。只是這話問的就把她的心思給透出來。否則,她不會專門打電話來問他。
“秋蘭,你是不知道中午的時候我被許成志、許嘉彤兄妹倆笑成什么樣?這樣吧,下次我去江州,罰你請我吃頓飯。”
許秋蘭嬌笑道:“咯咯,行啊。那我等你電話。你要是忘了,這頓飯我就賴掉了。”說著,掛掉電話,幽靜的長廊外的秋景入眼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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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宋易開車回落城時,許家老宅的一間會客廳中,楚金川和許悅文的“談判”也在進行著。
楚芷彤坐在旁邊的位置上,看著她爸和許悅文寒暄著,表明意思。許悅文帶的助手是他的堂弟許晨升。
楚金川喝著茶,切入正題:“許總,我把我們晨泰集團的廢鋼業務在華溪鋼鐵的份額全部轉給泰世聯合。落山影視城的項目,還請你高抬貴手。”
許悅文四十歲的年紀,劍眉星目,整個人意氣飛揚又野心勃勃,微微一笑,慢悠悠的道:“楚總,宋易許了多少好處給你?”
楚金川笑呵呵的道:“不多。5%。當然,我和你談不成那就只有1%。”
許悅文呵呵一笑,道:“你們晨泰集團每年出售給華溪鋼鐵的廢鋼銷售額也就三四千萬吧。我為這點錢就放棄對一個百億樓盤的想法?”
他在反問。
楚金川針鋒相對的道:“許總,不要揣著明白裝糊涂。晨泰集團放棄掉供給廢鋼給華溪鋼鐵。你可以很順利的整頓內外的資產,將其升格為集團公司。
別的不說,江漢電力用電價卡華溪鋼鐵的運營成本卡了多少年?你就不想并進去自己運營?執掌江漢電力的許秋蘭向來是主張你們聯合起來,共同做大蛋糕。年產值百億的鋼鐵公司,其實也就那樣。很可能在新一輪的行業周期中被淘汰。”
許悅文就笑,“那不是正好說明,我更應該接著這個機會轉型,而不是謀求控制華溪鋼鐵。百億的旅游地產項目盤子,我接手之后,五年十年之內就算吃飽。”
楚金川冷笑一聲:“許總,你在華溪鋼鐵上傾注十幾年的心血,你就甘心放棄?”
許悅文曬笑道:“此一時彼一時。現在鋼鐵行業越來越困難。江州鋼鐵集團都資金困難,何況于我?楚總,你是聰明人,咱們倆知根知底,我也不瞞你。但是,這話出了這個門,我是不認的。”
楚金川認真的看許悅文一眼,將茶杯重重的放在手邊的茶幾上,一言不發的起身出門。草里打野的!
這姓許的還真是像猴子一樣精。他看出來鋼鐵產業在向頭部企業集中,許悅文也看出來,甚至準備放棄華溪鋼鐵。這他媽的!
財帛動人心,既然許悅文要搶他的利益,那就干吧!
走出會議室,楚金川怒氣沖沖的快步往外走,吩咐道:“芷彤,給宋易打電話,告知情況。”
楚芷彤猶豫了一下。她其實不想和宋易聯系。這個男人實在有點傷她的心。好像昨晚的恩情和歡愉,就是一場夢一樣。他就這樣回落城了,沒給她一個交代。
“哦,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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