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漫長的五分鐘過后,龍書文驟然扎起馬步,一身肌肉全部繃緊,氣血完全運行起來!
心跳陡然上升。
一分鐘一百次,一分鐘兩百次,五百次!
嗤啦……
曾經帶著感情的鼓點聲音剎那停止了。
龍書文面前的墻壁上再也沒有什么壁畫,只有一面空蕩蕩的水泥墻。念能力解開了。
“誒……這就死了嗎?”
“真是脆弱的人啊。”
龍書文收起馬步架子,繼續向著下面的樓梯邁步。
與此同時,在地下的一個金碧輝煌的房間里,在紅羅紗帳的錦緞床鋪上,一個穿著白紗的宮裝女子癱倒在床榻上。
她曾經傾國傾城,天姿絕色,她曾經以征服雄性人類為驕傲。
她前半生都在勾欄紅塵中打滾,直到遇到了那個叫比楊德的男人。
她被比楊德的偉岸身姿吸引,她曾經徹夜與他暢談,她聽說了他的宏圖偉業,她向往他口中的無限大陸,向往那個沒有勾心斗角只有盡情殺戮的廣闊大陸。
她嘲笑這個人類世界,她鄙視這些只會在莫比烏斯湖內縱情聲色的人類蛆蟲。
只有跟著比楊德,她才體會過女人的美好,她才明白活著的價值,她才知道一個偉大的目標是多么的吸引人。
一切都是為了征服那片大陸。
所以,她為了比楊德的理想,必須在卡金國將那個叫做龍書文的男人消滅。
龍書文是比楊德一直提到的隱患。
為了這一戰,她準備了很久,若不是龍書文突然從人類世界消失幾年,她可能還做不到這一步。
卡金國的王族幫助了她,讓她又一次與龍書文交手的機會。
她要用一身的念,讓龍書文成為她的奴隸。
只要對方還是一個雄性動物,她就有信心將龍書文變成裙下之臣。
男人就是如此下賤。
她深信不疑。
只要讓她將“心跳鼓點”打進龍書文的心臟,那么兩人就會擁有同樣對于異性的渴望。
而她,早就對這種渴望司空見慣,但她相信,龍書文,作為一個男人,必定走不過這一關。
任憑男人嘴上說的多么光明正大,但是身體和心靈才是最誠實的。
當她將心跳鼓點和龍書文綁定,兩人的異性渴望融合到一起,心跳也會同步,直到兩人之間有一個人被完全俘虜。
這就像愛情。
她深信不疑,她絕不會失敗。
不過……
此刻的她腦海中的這一切回憶都在眼前如同走馬燈一樣飛快劃過。
因為:她七竅流血,渾身血管已經爆裂。整個床榻都染滿了她的鮮血。
因為:人類心臟是不可能承受從五分鐘一次跳動突然暴漲到一分鐘跳五百次。
因為:她,死了。
只是在幾秒鐘以前的彌留之際,她一直心心念念著:比楊德大人……妾身……不能陪您了,若是有來世,期望在黑暗大陸再遇到您。
這一切都被卡金國的國王和四王子看在眼里。
這二人沉默著,又擔憂又期待。
這二人一起捧著一個古怪的黃褐色的陶器古董,陶器上面捏筑了一套詭異的五官:微微張開的嘴,緊閉的雙眼,兩只當作把手的耳朵。
陶器頂部是開口,仿佛是用來盛水的罐子,只是從罐口望進入,黢黑一片,看不見底,也看不見里面到底有什么。
在這二人的相對無言的氣氛中,二人背后漸漸浮現出兩頭造型抽象,形狀古怪的念氣形成的怪獸。
“是否能在壺中卵里再添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