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所有的呼吸都有些停滯了。
函谷關的關隘是用夯土夯實的,其中摻雜著糯米水和雞蛋清,堅如磐石,哪怕民夫用攻城錘砸個三天三夜,恐怕都不會有任何破碎!
類似的床弩射出的箭矢,也難刺進函谷關的城墻!
這樣的城墻,唯一的弱點就是水攻!
但.......
現在他們看到了什么?!
僅僅是雙手一捏,就能將城墻的夯土像面粉一樣捏碎!
那意味著六國的城墻,不管是邯鄲,還是大梁、臨淄,都可以被他們輕松徒手摧毀!
“人仙武道太強大了,我僅僅是練筋的武徒,就有如此強大的威力。”
“王翦將軍更是突破到了練皮膜的武士,一箭三千步!”
“隨手一點就能將我等提到練筋武徒的帝師,又該有多么強大!”
司馬欣等人紛紛感慨道。
但就在眾人驚嘆之時,王翦等人卻發現陸長離的身影竟然漸漸模糊,如風般消散。
“清月恭送師尊仙駕!”
清月連忙施禮。
雖然在終南山上時,陸長離并沒有要求繁文縟節,但是在眾人眼前時,清月覺得還是要遵守最基本的禮儀。
“王翦,蒙恬,司馬欣……,我等也恭送帝師仙駕!”
一眾秦國將領亦道。
“既然師尊已經離去,此地乃是戰場交鋒之處,清月也不便久留,王老將軍和蒙將軍再會。”
清月微微一笑,腳底輕踩城墻,小袖一甩,轉眼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去!”
“到咸陽給王上稟告,櫟陽長公主下山了!”
王翦臉色鄭重道,對一旁的秦國將領說道。
清月離去的方向,恰恰就是前往關中腹地的方向,這可是與終南山背道相馳。
......
......
函谷關下,五里處。
四十萬六國聯軍精銳在此地安營扎寨,營帳排布井然有序。
可此時的六**隊像是遇見了猛虎,慌張出逃,隊伍散亂,只有趙國、楚國、魏國等幾國的精銳部隊勉強保持了鎮定。
但也一個個是如臨大敵,汗如雨下。
在帥帳中。
列國將領臉色慌張,有一少部分甚至哀嚎痛呼,顯然是四肢中箭,幸好沒有傷到要害處。
李牧臉色沉重,一支羽箭赫然插在他的腳尖前。
僅差一步,就射中了他的心臟!
“查清楚了沒有,秦軍到底來了多少人,他們到底在營帳的哪個位置?”
李牧憤怒道。
營帳密布,四十多萬大軍的營帳成千上萬。
現在的他們根本不知道,秦軍到底在哪個地方突襲!
若是此時的營帳僅有他們趙國邊騎,那么他對營帳的掌控力度絕對是十成十的,絲毫不差,哪怕營帳的哪個地方多了只蒼蠅,他也會對此知之甚詳!
可惜六國聯軍人數雖多,但管理混亂,遇到有人襲寨,甚至都不知道是哪里發生……
“上將軍勿憂,這箭是自西南方向射來,而且看此箭插入地面的弧度,可以得知,這些羽箭……”
張良面色沉重,從地面撿起了一支羽箭。
根據箭矢射在地面的位置、角度,就可以推測出對方的弓手所處的位置......
“看來張良先生已經有答案了。”
李牧臉色一松。
依靠箭矢射出的弧度等,確實可以推測弓手的位置,但這涉及到了精妙的算術。
雖然李牧的兵法不錯,但對于算術卻遠遜于張良這等飽讀詩書的士子。
“我確實已經知道答案了。”
張良的臉色有些難看道:“這些箭矢從射入帥帳時來看,一個個幾近貼于地面,可想而知,他們是用的平射,而非拋射。”
“另外帥帳處于六國聯軍所有營帳中心,因此從西南方向平射過來的箭矢……意味著……”
就在這時。
傳令兵逆沖而進,跪伏在地。
“報!”
“將軍,西南方向的楚軍遭遇不明箭矢攻擊,死傷慘重!”
忽然,一陣狂風刮過,西南方向的數百營帳被吹拂倒地,露出了已經中箭而死的楚軍將士!
一個個箭矢穿胸而過!
而留在帥帳的數十支羽箭……
箭羽上帶著斑斑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