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蒼天不公,若是再給李牧三萬兵馬,李牧……”
李牧搖了搖頭,他自諷一笑。
若是無那函谷一敗,以五萬趙邊騎的力量,在他的帶領下,雖不能說擊敗冒頓單于的二十萬匈奴大軍,但保護趙國邊境還是綽綽有余的。
可是……,趙國國小力衰,以一國之力對抗整個匈奴,還是力有不逮!
“上將軍無需自責,我等以五千士卒斬殺匈奴騎兵已有五六萬之多!”
“已經夠本了!”
趙軍副將和剩下的趙軍兵馬在看到李牧如此,安慰道:
“我等雖有守土之責,但我等以身死報家國……”
“無愧于任何人!”
三千趙國鐵騎握緊了拳頭,眼里盡是自責。
話是如此說。
可是他們心中還是飽受不安。
隨著四周的匈奴王帳狼騎兵圍得越來越緊,三千余名趙國鐵騎很快就開始傷亡。
一百名……
兩百名……
上千名……
不到半柱香的時候,就如同屠殺一般,哪怕趙國士卒拼命反抗,甚至殺死了不亞于他們的敵軍,但是無邊無際的狼騎兵最終還是將他們漸漸淹沒。
在廣袤大地上的赤色洪流漸漸消失殆盡,只余一點點火花。
最終,圍在李牧身邊的趙國鐵騎只有不到三十余騎兵。
而到了這里,剩下的狼騎兵也不再進行圍剿,反而漸漸開始退散。
在狼騎兵讓開的一條通道中,冒頓單于騎著戰馬走了過來,他打量著前方的趙國殘卒,眼里充滿著可惜與贊嘆。
“李牧,你若降于本單于,本單于承諾可劃分一部,讓你做本單于的右賢王!”
在冒頓單于之下,共有左右賢王,這是單于之下最高的官職。
而左賢王一般是由繼位的太子擔任!
右賢王統率匈奴的右部部族,可謂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職位!
但是冒頓單于認為眼前的趙人李牧值這個職位,以區區五千兵馬就讓他損失了五萬多匈奴部族騎兵,和七千王帳狼騎兵!
這等戰績……
若不是他冒頓單于兵馬足夠廣盛,可能就在這代城下面栽跟頭了!
“呵呵!”
“右賢王而已,我乃諸夏苗裔,豈能淪為夷狄之輩!“
“李牧……雖是敗軍之將,卻也受不了你如此折辱!”
李牧不屑的看著冒頓單于一眼。
他緩緩握住手中的青銅利劍,這利劍的劍刃已經有些略微卷刃。
但用來自刎已經足夠!
“上將軍!”
剩下的三十多名趙國鐵騎忍不住痛哭流涕,現在他們已經筋疲力竭,再無一絲氣力,如今能做的,也只能給自己一個了斷。
他們一個個都將利劍橫在脖頸之前。
這是要誓死的準備!
冒頓單于聽到李牧的話,忍不住額頭青筋暴起。
堂堂右賢王尊位,竟然被李牧這般侮辱。
他恨不得當場就將這些趙國殘卒就地格殺!
但他們匈奴人也是敬佩勇士,自然會留給這些趙國殘卒自殺的機會。
“若是我趙國士卒仍在……,未嘗不可……”
劍鋒緩緩劃過李牧的脖頸,他想到了之前留在函谷關下的趙軍死尸。
若是趙邊騎在全盛之時,那么……
他們與匈奴之間的勝敗,還在兩可之間!
然而就在這時,李牧的瞳孔竟然迅速睜大,眼中盡是震驚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