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福冷冷一笑,將這張白紙重新遞給扶蘇,“恐怕這張白紙里面寫的不是什么姓名,而是公子隨意寫下的一些東西吧。”
扶蘇頓時愕然,他低頭一看,卻見徐福的兩根手指捏在了折疊白紙的一角。
而這一角恰好寫著一個姓名。
這個姓名正是他猜測而出的那個姓名。
他瞬間驚醒。
看來徐福果真有著真本事,不過徐福不欲與他一同指證趙高。
“是害怕報復?”
扶蘇微微皺眉,旋即心中明了。
他作為大秦的長公子,是被嚴密保護的,而徐福不過是區區一個陰陽家的士子,他的修為比普通修士高深,可也不過是中等罷了。
如果一旦有人刺殺,以徐福的實力……
他矢口否認,是為了保護他自己。
想清楚這一點,扶蘇點了點頭,“徐先生既然這么說了,那扶蘇也就不再強求。”
他前來找徐福,是想讓徐福作為佐證,直接將趙高的罪名定下,令其不可翻身。
而另一點,也是為了給徐福送功勞。
他性格寬仁。
自然不會強占掉這一份功勞,所以是前來給徐福送功勞的。
不過現在既然徐福想要深藏功與名。
他扶蘇也不會不識好歹。
等扶蘇出了馬車,不到一刻鐘的時候。
在東巡車隊之中,瞬間傳來一聲慘叫,只見始皇帝乘坐的龍輦懸浮在半空之中。
五爪黑龍的龍爪的兩個爪尖中間掐著一個人的身影。
正是始皇帝嬴政的寵臣——中車府令趙高!
“朕倒是沒有想到,你去取一個閹宦,竟然膽子如此之大,敢膽背叛于朕,而且包藏禍心,屠殺數十萬楚地百姓,將此罪名嫁禍于朝廷!”
始皇帝嬴政按劍而立,他神色憤怒,一雙眸子似乎宛如利刀一般。
似乎要將趙高一刀刀刮掉。
哪怕是再面對長信侯嫪毐叛亂時,他也遠沒有這么憤怒。
畢竟長信侯嫪毐不臣是顯而易見之事。
可中車府令趙高竟然把他堂堂的始皇帝當做玩物一樣,不斷欺騙于他。
而且更可怕的是,
他對此竟然毫無察覺!
“嬴政!你不過是呂不韋所生的孽子,根本不是王室血統,現在你欲要殺我,完全是老奴無意中得知了這個消息!”
趙高神色陰鷙,惡毒的說道。
這種流言,在秦國還未滅掉六國的時候,就已經流傳的天下皆知。
現在趙高又是嬴政的親信。
因此此話一出,所有東巡車隊的十余萬精銳秦軍瞬間嘩然一片。
不過他們不敢大聲議論此事。
但眼神中的好奇,
無疑出賣了他們對此事的疑慮。
“孽子?”
“呵呵,若朕真是呂不韋所生,你以為這大秦的國運會承認于朕?朕建立仙秦運朝,也唯有大秦皇室血脈才可承受這龐大的國運,若朕不是秦室血脈,焉能建立大秦?”
始皇帝嬴政冷聲說道。
這句話他本不欲辯解,清者自清,濁者自濁。
但這些十余萬精銳秦軍盡管直接效勞于他,但大多都是秦地之人,一旦他的血脈存疑,也會影響到這些秦軍的忠心。
而且雖說謠言止于智者,但如果他不辟謠,豈不是默認了此事。
“趙高,你污蔑父皇,無非是想讓父皇暴怒,從而將你直接斬殺,令你魂飛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