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來是個尊老愛幼的好男人。
“是第一次見......我之前昏迷了大半個月,前段時間才勉強恢復過來。”
接過竹屜,給自己倒了碟醋,用手拿著一個小籠包蘸了些塞進嘴里,鄭軼大口咀嚼著,動作全然沒有他這歲數的中老年人該有的遲鈍,說話間倒也不在乎透露一些信息,直截了當的說道,
“你應該聽說過,冠級特異區的事情,活下來的人不多,我算一個。”
這下反倒是徐玖有些驚訝了,他本來確實對鄭軼的身份有所猜測,還想試探著問上一句,沒想到對方毫不避諱的提及,抿了口粥,意識到這或許是個極好的打探消息的機會,干脆接口問道,
“冠級特異區里究竟有什么,能讓你們損失如此慘重?”
“地獄......不,那鬼地方比地獄恐怖,至少地獄里還能受刑,感受到痛苦,在那兒,只有徹底的絕望。”
鄭軼跟嘮家常似的說著,可同為蟬蛻級使徒的徐玖還是注意到了他說話時身上翻騰不定的氣勢。
哪怕只是回憶,都讓他的情緒產生了不小的波動。
“你這說了跟沒說一樣。”
“探索冠級特異區是異調局和秘學社籌備多年的項目,我們其實早就知道里邊有問題,可還是忍不住,總想要獲取那些狗屁倒灶的什么......知識,到頭來還是栽了跟頭。”
這是開始倒苦水了,興許是找到一個同樣跟邪祟正面戰斗過的人,鄭軼的話匣子莫名其妙的打開了,只是在這種情況下,他還是下意識的隱去了一些關鍵信息,只是描述事情的大略過程,
“那里邊有個大麻煩,真要是出了問題,別說是我們蕪蘇城,整個東南亞地區都得出問題......好吧,我甚至懷疑那玩意兒聯通著其他的冠級特異區,到時候八成會出現更恐怖的景象。”
“額,鬼故事下飯歸下飯,總得有點干貨吧,你總不至于過來是為了跟我講你們的探險感想。”
徐玖越聽越迷糊,冠級特異區里頭有大問題的事情他早先就知道了,哪里還需要鄭軼專門提醒。
“你真想知道?”
鄭軼突然悶笑一聲,臉上露出些奇怪的神情。
這是一種混雜著興奮和恐懼的難以言喻的情緒。
“不然我剛才在跟秘學社過家家嗎?”
徐玖嘴里叼了根油條,反問道。
“呵。”
鄭軼抬手拿起醋碟,將里邊的醋盡數倒進嘴里,皺著眉頭像是在感受那股酸勁,又像是在借助這種外力來逼迫自己說出某些事情。
“我體內有一頭邪祟,秘學社的人不知道,我知道!”
放下碟子,鄭軼咧開嘴,看著徐玖笑道。
啪嗒~
油條落在桌上。
徐玖手頭的動作僵住,看著對面的男人,硬是不知道該怎么接話。
剛不還在說冠級特異區的事兒,怎么就突然體內冒出頭邪祟了?
仔細想了想。
異調局核心高層,蕪蘇官方正兒八經的少將,體內居然藏著一頭邪祟.......
這還真他媽是個鬼故事,而且是特別恐怖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