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家我們是早掌握了,可上家呢?”
孔大回頭看了他一眼,強調道:“我們之前是做了大量工作,可我們有領導支持,有省廳幫著協調,只要深挖細查,耐心經營,就能查個水落石出。但打源頭就不一樣了,我們有勁兒也使不上。”
沈飛不服氣地問:“我們沒能力打,他們就打得了?”
“人家要是沒幾分把握,新康邊境管理支隊能那么支持?局領導說得對,我們不能就這么收兵,就算使不上勁兒,就算坐在這兒干等,也要等他們打掉源頭,抓到毒梟,給案子畫一個圓滿的句號。”
……
已經移駐正康邊防大隊兩天的支隊偵查隊情報參謀呂向陽,不知道也顧不上兩個“合作伙伴”在想什么。
剛剛過去的兩天三夜,他休息的時間加起來也不到七個小時。
正康境內幾個邊境管理派出所的民警輔警,這兩天也是不分晝夜地在邊境線上巡邏盤查。
只要發現非法入境或出境的,全部采取強制手段,帶回派出所詢問。可以合法往返的兩國邊民,也全要接受盤查。
邊境管理大隊一樣有偵查隊,偵查隊的戰友也全參與進來了,連正康縣公安局治安大隊,都在組織各派出所查緬甸邊民的暫住證。
徐軍一到正康就去了出入境邊防檢查站,請檢查站的移民警察協助盤問入境人員。
線索一條接著一條,兩部電話和三部手機此起彼伏響個不停。
楊大姐接電話做記錄,寫得手腕都酸了。
大多線索與正在偵辦的案件無關,但并不意味著沒有價值。
比如有哪些人非法出境去那邊賭博,又比如哪個菠菜公司又去了幾個新菜農,暫時拿他們沒辦法,但要先分門別類記下來,作為基礎信息錄入系統,等條件成熟了再給他們來個秋后算賬。
正忙得焦頭爛額,楊大姐捂著起身:“小呂,程支他們到了,我下去接一下。”
“好的,請他們去隔壁會議室,我這邊馬上好。”
“不著急,你先忙。”
當呂向陽趕緊忙完手頭上的工作,拿起楊大姐整理的一疊材料走進會議室時,來自兩個沿海省份的同行圍在在會議桌邊閑聊。
顧不上客套,簡單問了個好,就介紹起進展。
“經過兩天的摸查,我們發現梅昔地區有六個名字中帶‘雷’的男子。這個叫張小雷,南湖人,今年三十一歲,過去三年混跡于對面的幾個大小賭場,人稱雷哥。”
“這個叫雷斌,陽貴省人,今年二十三歲,不但涉賭,而且賭博團伙的馬仔,據說心狠手辣,可惜沒人報案,沒有他涉嫌非法拘禁或故意傷害他人的證據,那邊的人也叫他雷哥。”
……
呂向陽一邊介紹,一邊把六張照片貼到白黑板上。
等介紹完最后一個“雷哥”,突然指指第四個“雷哥”:“這個雷鵬既爛毒又吸毒,在對面已經混跡了四年,因為簽過好幾次單,進過好幾次單房,甚至蹲過傳說中的水牢。
連同樣吸毒爛賭的老婆都跟人家跑了,但從我們掌握的情況上看,他認識那個介紹毒品來源的那個賭鬼兼賭鬼葉貴年,并且有一段時間跟葉的關系非常好。”
孔大緊盯著照片問:“呂參謀,你是說他就是我們要找的雷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