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昕笑道:“當然不止,不過主要講的是禁毒情報研判系統和禁毒云怎么應用,感覺像是幫系統提供商打廣告的,反正我是覺得高科技是能發揮作用,但不能全靠高科技。”
“你是沒認真聽,其實我覺得幾個系統如果能用好,真能發揮大作用。”
“我沒文化,聽不懂,行了吧。”
“知道就好。”
藍豆豆笑罵了一句,又眉飛色舞地說:“交流環節有點意思,就是讓各地同行交流分享‘技戰法’,大開眼界,受益匪淺。”
張宇航意識到這次培訓,其實也是一次禁毒情報交流,指指藍豆豆笑道:“回頭好好整理整理,我和老劉也要學學。”
優秀學員不是因為顏值比較高評選上的!
韓昕禁不住笑道:“張大,我師傅學得很專注,發言很踴躍,筆記做得也很認真,筆記上全有,都不用刻意整理。”
“發言很踴躍,你個孽徒,你說這話什么意思?”
“師傅,我沒別的意思,我是表揚你。”
“我用得著你表揚?”
張宇航能想象到藍豆豆在這次培訓中肯定出盡了風頭,因為參訓人員來大隊參觀過,平均年齡比較大,年輕民警比較少,年輕女民警只有她一個,堪稱“班花”。
他正覺得好笑,正想調侃幾句,余錦澤敲門走了進來。
“不好意思,路上有點堵,讓你們久等了。”
“沒事,豆豆和小韓也是剛回來,坐,坐下說。”
剛剛過去的五天,余錦澤一直呆在濱海新區蹲守,沒想到真查出了點頭緒。
他顧不上客套,掏出手機翻著照片介紹道:“我們在蹲守中發現,這個叫高長春的男子,往加油站送過一油罐車柴油,而且是夜里送過去的。這就是運輸柴油的油罐車,我上網查詢過,這輛車是高長春自己買的。”
事關下個月的績效,張宇航急切地問:“高長春的油是從哪兒來的?”
余錦澤從來沒偵辦過這樣的案子,帶著幾分激動地說:“我們大前天夜里發現他之后就悄悄跟著他,發現他果然有問題。先是去興東的一個偏僻的碼頭,從一條舊駁船上裝油,裝上之后送往濱海新區的另一個小加油站,然后再去拉,再送往臺東的一個小加油站。”
韓昕看著他手機里的駁船照片問:“這條船的船主是誰?”
“姓陳,叫陳雪艷,是高長春的侄媳婦,我們陵海人,因開麻將館時聚眾賭博被查處過。我通過側面調查發現,她這兩年突然發財,在城區買了一套房,在市區也買了一套房,對外聲稱跑船搞水運,可事實上她整天泡在麻將館。”
余錦澤又翻出一張照片:“這個就是她老公高程鵬,老實巴交,之前確實跑過船。村里人說陳雪艷生活作風有問題,前些年跟高程鵬的老板有一腿,這件事甚至公開化了,高程鵬對此視若無睹。”
張宇航低聲問:“高程鵬在做什么?”
“高程鵬守著那條船,吃喝拉撒睡都在船上,平時不怎么回家,所以村里人都以為他還在外面跑船。他老婆陳雪艷買的那條舊船,手續不全,一直停在內港的這個偏僻的小碼頭。”
余錦澤翻出最后幾張照片:“這個碼頭附近有好多收廢品的,高程鵬的船上也堆滿了各種廢品,表面上看跟那些收廢品的差不多,要不是在碼頭邊盯了一夜,真不知道船艙里有玄機。”
韓昕掏出手機,打開電子地圖,仔仔細細研究了一會兒,抬頭笑道:“這個位置選擇的好,雖然不在江邊,但離長江也不遠,既不在長航分局的轄區,也不在邊境派出所的轄區。
地方派出所一樣管不著,只要不航行,就不太可能被水上派出所查獲。海關緝私局總共就二十幾個民警,本來就忙得焦頭爛額,一樣想不到他們會躲在內河里從事成品油走私。”
劉海鵬覺得韓昕的分析有道理,沉吟道:“這么說只是在這兒儲存和中轉,船上的油通過高長春賣完之后,有人會給高程鵬送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