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大隊長心情不好,忍不住說:“任大,像這種自作聰明的嫌疑人,往往會聰明反被聰明誤,比如他可能覺得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明知道我們在追查他卻不潛逃。”
徐浩然沒想到老領導和老同事的想象力如此豐富,一時間竟不知道該怎么開口了。
任忠年在外面跑了好幾天,累的精疲力盡,不想熬太晚,又點上支香煙:“浩然,說說你的想法?”
“哦。”
徐浩然連忙道:“任大,我認為我們不能把事情想得太簡單,同樣不能把事情想得太復雜。或者說這個蔣正飛,沒我們想的那么狡猾。”
“什么意思,說具體點。”
“今天中午休息時,我們中隊在警官培訓中心開了個小會,研究分析過案情。韓隊認為不管做正當生意,還是從事販毒,首先都要有本錢。”
提到韓坑,任忠年心里真有那么點不是滋味兒。
徐浩然不知道老領導是怎么想的,抽絲剝繭地分析道:“可從他在濱江期間的活動軌跡和消費記錄上看,他的經濟狀況實在算不上好。回老家之后,也只給了他母親兩萬塊錢,現在兩萬塊錢能頂什么事?”
任忠年微微點點頭。
小許更是喃喃地說:“租最便宜的民房,沒出入過高消費場所,沒購買過名牌衣服,連回去時都坐的是二等座!”
徐浩然微微一笑,接著道:“由此可見,他的本錢并不多,沒多少本錢,他憑什么搞出動靜?所以我和韓隊、侯文一致認為,他拋棄本就沒什么感情的楊琴也好,回老家探望他母親也罷,很可能是別人要求的。”
“他只是個馬仔,來我們濱江探路的馬仔!”
“也可能是一個有進貨渠道的小毒販。”
“他這一系列反常舉動,不是上家要求的,就是下家要求的!”
“如果他還活著,那這種可能性極大。從大數據分析的活動軌跡上看,他很可能在興東找到了穩定的客戶,他接下來確實有可能大干一場,但他所扮演的角色很可能只是一個中間商,甚至只是中間人。”
任忠年發現他的這番分析有一定道理,下意識問:“肖支知道嗎?”
“知道。”
“肖支怎么說?”
徐浩然真不知道該怎么開口,但今晚是帶著任務來的,不開口又不行,只能硬著頭皮道:“任大,毒品案件不是其它案件,想將嫌疑人繩之以法必須有足夠證據。
別說我們現在不知道蔣正飛的下落,就算知道,就算把他抓捕歸案,光憑孫寶平的一面之詞,我們也很難把他送上法庭。”
沒證據,這確實是一件棘手的事。
畢竟毒品案件講究的是人贓俱獲,不知道他到底販賣了多少,甚至沒繳獲到哪怕一克毒品,讓檢察院怎么起訴,讓法官怎么定罪量刑……
想到這些,任忠年緊盯著他問:“到此為止,不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