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楊千里像換個人似的,帶著幾分凝重、幾分擔憂地補充道:“藍豆豆只知道小韓的身份差點暴露,不知道曾懸賞報復小韓的那個老家伙又偷渡入境了,更不知道市局刑警支隊和我們分局正在采取防范措施。”
吳守義已從小拉勐再次偷渡入境的消息,是南云省新康邊境管理支隊前天收到的消息,那邊正在展開第二次圍捕。
但因為那邊的地形和情況比較復雜,消息收到的又比較晚,能不能在短時間內將那個老家伙抓捕歸案還是未知數,這就意味著濱江這邊要加強防范。
諶局權衡了一番,低聲道:“孫局,我建議讓王曉慧和藍豆豆明天見一下馬璐璐班,跟馬璐璐班交代清楚,以后不接受除她倆之外的任何民警詢問,如其它辦案單位確實需要詢問,王曉慧和藍豆豆二人必須在場。”
“可以。”
“再就是必須跟馬璐璐班說清楚,如果她違反之前所簽的保密協議,那么她的簽證滿兩年之后出入境大隊將不再給她續簽。”
孫局微微點點頭:“她最擔心的就是這個,也只有這樣才能做到萬無一失。”
諶局想了想,接著道:“王曉慧吃過一次虧,應該很清楚不該問的不能問,但為了確保萬無一失,仍然需要再次重申下保密紀律。”
“這么來一來,就剩黎杜旺和聶廣俊了。”
“千里,把他們兩個喊過來。”
“是!”
……
黎杜旺很窩火,但火的是被楊彪悍盤問。
但對晚上發生的一切,倒沒有怨恨誰。
如果說之前是被坑,那么今晚就是搬石頭砸自己腳,自己挖坑自己往里跳,純屬咎由自取,要怨只能怨自己,怨不到別人。
他耷拉著腦袋,忐忑不安地走進會議室。
聶廣俊緊隨其后,偷看了兩位局領導一眼,竟忘了喊報告。
他倆一而再、再而三,總是搞出這種讓人哭笑不得的事,孫局不但沒之前那么生氣,甚至有些同情他們。感覺他們的八字好像跟韓坑不合,只要跟韓坑稍微沾上點邊就會倒大霉。
“黎杜旺,你不是想解釋嗎,解釋吧。”
“孫局,諶局,我沒什么好解釋的,我錯了。”
“錯在哪兒?”
“我不該亂打聽,我……我差點讓韓昕同志身份暴露。”
“差點?”
“我錯了,您處分我吧,但這真不關老聶的事,老聶當時還提醒過我。更不關金所的事,金所什么都不知道!”
不管怎么說,他至少有擔當,關鍵時刻想把所有事情扛下來。
孫局輕嘆口氣,指指桌子的筆錄材料:“黎杜旺,我不想說太多,只想告訴你,今晚發生的一切,分局會如實向上級匯報。如果不出事,一切都好說。可真要是出了什么事,到時候可不是處分那么簡單。”
“是,我明白。”
“聶廣俊,你呢?”
“報告二位領導,我錯了,我也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