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大昨天下午就考慮到了這一點,今天一早專門安排人在公共廁所守著,借口廁所堵塞了,讓張曉萍把糞便倒進了專門準備的塑料桶里,然后用試劑板進行檢測,結果顯示甲基苯丙胺呈陽性。”
這邊通過掏糞坑,通過“污水驗毒”的黑科技,圈定了毒源范圍。
沒想到興東分局禁毒大隊長,竟用同樣的方式確認管泰榮夫妻到底是不是吸毒人員!
韓昕覺得這個辦法不錯,確認侯文那邊正在經營,可能需要一段時間才能有結果,便撥打起張宇航的電話。
局領導下了死命令,必須在一星期內找到吸毒人員。
張宇航正束手無策,一接到電話就苦笑著問:“小韓,你的情報到底靠不靠譜。”
“張大,情報肯定沒問題。”
“我剛跟金所商量了下,實在沒辦法就去找開發區管委會,跟國際禁毒日時一樣,聯合開發區管委會來一次全員毛發毒品檢測!”
陵海的情況跟興東不一樣,那邊不住宅小區,而是科創園和三個企業。
相比跟居民打交道,跟科創園運營團隊和三個企業的管理人員打交道要容易一些。
何況張宇航在陵海的人脈那么好,他說到真能做到,甚至會把排查行動,包裝成區禁毒辦的一項禁毒活動,但這么搞很容易打草驚蛇。
韓昕現學現賣,禁不住笑道:“張大,我覺得用不著那么麻煩。”
“你有什么好辦法?”
“是人都要撒尿,我記得好多公共廁所擺滿了塑料桶,也不知道是管道堵塞,還是想提取尿素。”
張宇航醍醐灌頂般明白過來:“采集尿液,進行檢測!”
韓昕提醒道:“但只能采集到上公共廁所的人員的尿液,并且只能采集到男同志的尿液,想采集女同志的尿液比較困難。那些辦公室有獨立衛生間的高管的尿液,一樣很難采集。”
“至少能檢測一大半人,就算檢不出來也能排查掉一大半!”
“如果你覺得可行,可以試試。”
“完全可行,準備幾個塑料桶,找幾個人去幾個公共廁所守著,盯著哪些人去解過小手,往幾號塑料桶里尿的。塑料桶里的尿液滿了,就運出去檢測。如果能檢出冰毒陽性,就能進一步縮小范圍。”
張宇航越想越激動,又笑道:“如果檢不出來,其實也縮小了范圍!”
“希望是男的,如果是女的吸毒,就算能縮小范圍,想進一步確認是誰,也是一件麻煩事。”
“總比一點頭緒好,小韓,回頭再聊,我趕緊安排。”
“好,有消息及時聯系。”
這可以算初級版的“污水驗毒”,無需動用王工的“黑科技”,以各分局現有的檢測條件就能搞定。
韓昕想了想,赫然發現“污水驗毒”工作需要進一步完善,又撥通了支隊長的電話。
肖云波原以為他想匯報個案,沒想到他竟提出了一個問題。
“污水是‘死’的,但人是活的。尤其有些化糞池里的污水,可能需要一周甚至更長時間才會清理一次,并且清理的不會很干凈。
也就是說我們通過層層溯源,最終圈定的范圍內檢出的冰毒,完全可能是吸毒人員一周甚至幾周前留下的。”
韓昕頓了頓,接著道:“也就是說,圈定的范圍內,現在到底存不存在一個或幾個隱性吸毒人員,不能靠一次取樣檢測的結果確定,需要長時間監測才能確認。”
“小韓,你是說我們的情報通報的太早?”
“肖支,我們把情報通報給各區縣公安局,并且要求他們落實反饋,他們肯定要重視。可如果只是一個吸毒人員,去他們轄區解了下手,然后就去了其它地方,那他們掘地三尺也找不出這個人!”
上級一張嘴,下面跑斷腿。
肖云波可不想因為這個,把基層民警搞得怨聲載道,喃喃的說:“有道理,看來污水毒品監測,只能作為收集掌握毒情的一種方式,不能作為存在毒品案件的線索。”
韓昕沒想到領導能采納自己的建議,不禁笑道:“我就是這么想的,昨天在興東能碰上那個吸毒人員,真是純屬運氣。”
肖云波正在跟剛找上門的程文明談一件更重要的事,帶著幾分敷衍地說:“小韓,你能想到這些,說明你已經轉換了角色,進入了支隊的工作狀態!
等興東和陵海的試點結束之后,你跟侯文好好總結下,爭取早些拿出一套污水驗毒的應用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