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聽得清清楚楚,他以前是邊防武警,現在是公安,他自始至終都沒把慶波和慶峰當朋友,害死慶波、慶峰和云麗,他心里根本就不存在哪怕一絲歉疚。
不能就這么死。
更不能讓這個殺千刀的小混蛋得意!
吳守義定定心神,強作鎮定:“原來是你啊,好,我記住了,就算化成灰也記得你的樣子。”
“威脅我,嚇唬我,你以為我是被嚇大的?”
“哼……”
“哼什么哼,你除了哼還能做什么?”
韓昕也冷哼了一聲,抬起胳膊指指他:“還想報復我,想傷害我的家人,我也記住了,早就記住了。回芒井的這一路上,你可以不配合,我希望你不配合。”
吳守義猛然意識到不只是自己想殺他,他一樣想殺自己,鬼使神差地問:“姓韓的,你想找機會殺我?”
“我可沒說這話,我是警察,不能知法犯法。”
“你想殺我,我看出來了。”
“這都能看出來,你以為你是半仙啊。”
韓昕詭秘一笑,拉開椅子坐到床頭,翹起二郎腿,一邊有節奏地用右手拍著左手背,一邊不緩不慢地說:“我知道你恨我,想殺我,甚至殺我全家。
但我倒不是很恨你,而是瞧不起你。都說做老大要有做老大的擔當,可你倒好,不但沒擔當,還事事讓兒子兒媳婦出面,有你這么做老子的嗎?”
吳守義被激怒了,但很快就冷靜下來,心想他就是想激怒我,然后找機會名正言順的動手。
韓昕笑了笑,接著道:“你兩個兒子和大兒媳婦與其說栽在我手里的,不如說是被你這個貪生怕死,又想靠販毒發財的老子害死的。不要不服氣,因為這是事實!”
“……”
吳守義氣得臉色煞白,不斷提醒自己不要上這個殺千刀的當。
韓昕頓了頓,趁熱打鐵地說:“害死大兒子、二兒子、大兒媳婦不算,還害二兒子活著時的女朋友,甚至害幫你的朋友。害了那么多人,居然有臉活在世上。換作我,我早一頭撞死了!”
“不關云云的事,她什么都不知道,她沒碰過毒品,你們不能冤枉好人。”
“現在知道內疚,晚了!”
韓昕臉色一正:“我可以明確告訴你,她涉嫌包庇,肯定是要被追究刑事責任的。其實不只是蔣曉云,還有吃下十二公斤冰毒的那位,最多再有三個小時就會落網。”
吳守義是真在乎蔣曉云和幫過他的朋友,再也忍不住了,像被激怒的獅子般咆哮道:“你個殺千刀的,你害死慶波慶峰,害死云麗,還想詐我!”
“我詐你,我詐什么了我,我用得著詐嗎,也不想想我們是做什么的,要不是把該辦的事辦完,我特么能千里迢迢趕這兒來押解你回去?”
韓昕很不屑地瞪了他一眼,又翻臉跟翻書似的笑道:“你們很快就會見著的,包括幫過你的姚小軍和馮蘭梅,不是在法庭上見,就是在黃泉見。我真想知道他們見著你之后,是高興呢還是不高興。”
“你個殺千刀的,你個王八蛋,老子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吳守義徹底被激怒了,他咆哮著,掙扎著,被銬著的手竟隨著劇烈掙扎,勒破了皮,血直流。
站在門邊的余文強嚇一跳,急忙跑進來拉住韓昕。
“韓隊,你這是做什么。”
“我沒做什么,我就是跟他聊聊。”
“別聊了,麻煩你先出去。”
“余教,你推我做什么……”
“嫌疑人只要在陵海,我就要負責!”
“都移交給我們了,用不著你負責。”
“但人還在我們分局轄區,韓隊,對不起,請你配合。”
“余教,你聽我說……”
“沒什么好說的,你想聊,等上了火車再聊,怎么聊都沒關系,但現在不行,請你出去,再不出去我打電話向上級匯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