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把醫護人員送出病房,就聽見有人在窗外笑道:“我就說他死不了!”
余文強火了,快步走到窗邊:“韓昕同志,我稱呼你同志,現在我以陵海公安分局看守所副所長的身份,命令你出去!”
“我已經出來了。”
“我是說出那道門,離開院子,等朱指回來之后你再進來。”
“余所,別開玩笑了。”
“沒跟你開玩笑,老許,把韓警官請出去,聽見沒有。”
“是!”
余文強越想越窩火,立馬掏出手機打電話向上級匯報。
“諶局,南云邊防怎么辦案的,剛來的這個韓昕故意激怒嫌疑人,差點出大事,搶救過來了……真要是出了事誰負責,那幾個去城東派出所取槍了,好的,我最多再盯一個小時。”
陵海的小警察怕出事,不但讓姓許的輔警把那個殺千刀的趕出了小院,還打電話告那個殺千刀的壯!
緩過神來的吳守義眼前一亮,伸出受傷的左手,輕輕拉了拉余文強的警服。
“做什么,就算睡不著可以閉目養神。”
“小余,幫我個忙。”
余文強放下手機,坐到床頭:“我能幫你什么忙。”
吳守義心急如焚,緊盯著他滿是期待地說:“把手機借給我,讓我打個電話。”
“開什么玩笑,讓你打電話,我不想混了。”
“別擔心,我不會害你的,就是想聽聽一個老朋友的聲音,他是好人。”
“不行不行,別的事好說,打電話不行。”
“三十萬。”
“什么三十萬。”
吳守義緊攥著余文強的警服,急切地說:“正康人民醫院后面有個土地廟,土地廟后面有棵樹,我在樹底下埋了個盒子,盒子里有張銀行卡,卡里存了三十萬。戶主不是我,密碼是我身份證后六位,只要拿到卡,不管去哪個取款機都能取出錢。”
“你這是氣糊涂了,凈說糊涂話。”
“不騙你,真有三十萬,本來想留給云云的,她肯定是拿不成了。”
“我不缺錢,老吳,你別這樣……”
“小余,我騙誰也不會騙你,我知道讓你為難了……”
余文強苦著臉道:“老吳,不是我不幫忙,而是打電話真不行。”
吳守義無力的躺下,閉上眼道:“我知道,不能打就算了,但那三十萬是真的,土地廟后面就一棵樹,在河邊上,很好找。”
“我不缺錢,真不缺錢……”
“小余,我知道你不缺錢,你是好人,好人應該有好報,有機會就去拿一下,不拿就便宜銀行了。”
余文強很糾結,猶豫了大約兩三分鐘,不動聲色地用指紋打開手機鎖屏,隨即站起身,背對著墻角上的攝像頭,一邊幫吳守義掖被子,一邊悄悄把手機塞進被窩里。
近乎絕望的吳守義楞了楞,旋即反應過來,立馬拉起被子蒙著頭,鉆在被窩里用受傷的左手輸入號碼。
一連撥打了幾次,都是對方不在服務區。
手機肯定沒問題,小余剛才就用這部手機打電話告過姓韓的狀,難道老朱已經收到消息躲起來?
吳守義很清楚打這個電話多么不容易,不敢再想再拖,連忙刪除掉通話記錄,探出頭干咳了一聲。
余文強轉過身,再次以幫著掖被子為掩護,悄悄拿回手機。
說時遲,那時快。
他剛把手機揣進褲兜,朱金明三人回來了,一進院子就喊著跟他道歉,聲稱上級已經知道了,不讓韓昕再靠近嫌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