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
程文明緊盯著侯文剛發來的照片,笑道:“張夢程那一組有收獲,他們盯的吸毒人員有一個快遞包裹,是從距你那兒一百二十公里的興長寄過去的。通過檢查發現,包裹里藏有冰毒。”
韓昕立馬坐起身:“多少克?”
“四十五克左右。”
“寄件人的身份查清楚沒有?”
“查清楚了,是一個叫鮑愛月的二十二歲男子,南湖人,初中文化,沒前科。留的手機號也是真的,并且是本人的,李振東正在申請查詢其通話記錄。”
程文明頓了頓,接著道:“沒線索沒辦法,既然有線索,他請示收縮兵力,兵分三路,一路去興長盯鮑愛月,一路繼續盯收貨人,一路去查詢鮑愛月和收貨人的通話記錄、銀行流水,以及包括收貨人在內的幾個吸毒人員的快遞物流信息。”
刑警老大哥搶了先手,韓昕并不失落,笑問道:“他們不打算抓鮑愛月?”
“在這個案子上投入了那么多警力,他們可不想在關鍵時刻打草驚蛇,唐支同意暫不抓捕。”
“可這么盯,什么時候是個頭?”
“已經盯了兩個多月,不在乎再盯一兩個月。”
“好吧,我沒意見。”
“誰征求你小子的意見了?”
“那讓我來做什么?”
老部下很給力,讓專業人士靠邊站。
程文明覺得這沒什么不好,畢竟一個人不能總是順風順水,不然尾巴會翹上天。
但這些話只能放在心里,要是說出來會打擊小伙子的積極性。
他點上支千年不換的紅塔山,笑道:“讓你過去,主要是希望你能拾遺補缺。現在已經打開了突破口,你考慮下是不是趕緊回來。”
韓昕下意識問:“程支,您沒開玩笑吧?”
“你不想回來?”
“我當然想回去,但來都來了,不能就這么回去。”
“你想怎么樣,去興長盯姓鮑的?”
韓昕回頭看了一眼仍在呼呼酣睡的王國正,凝重地說:“程支,我覺得我們可能先入為主了。”
程文明低聲問:“什么意思?”
“我們先理一下時間線,我們首先發現的是楊琴遇害,在偵辦命案時蔣正飛才浮出水面的,然后通過大數據分析其在濱江期間的活動軌跡,才發現他多次去過興東。”
韓昕想了想,接著道:“緊接著,我們通過污水驗毒,發現管泰榮夫婦不但吸毒,而且涉嫌以販養吸。再聯想到蔣正飛回老家之前,不止一次去過興東,且在泰榮煙酒店附近消費過,于是試圖串并,甚至懷疑蔣是管的下家。”
程文明沒想到他會分析案情,托著下巴問:“小韓,你說很可能只是巧合,蔣和管之間很可能并沒交集?”
“肯定不是巧合,他們之間肯定有交集,因為從已落網的命案嫌疑人孫寶平交代的情況上看,他從蔣手里買的貨,與管賣給那幾個富二代的貨,無論從價格還是純度都高度相似。”
“你到底想說什么?”
“蔣正飛不一定是上家,也不一定是中間人。”
程文明緊鎖著眉頭問:“你說是我們弄反了,不是他給管泰榮供貨,而是管泰榮給他供貨的?”
韓昕分析道:“其實我們忽略一點,他不是回老家之后才神秘消失的,或者說他在來濱江之前的行蹤就很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