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昕沉吟道:“這么危險的一個人,他們為什么要留在身邊?”
“據魏小勇交代,施賓認識很多吸毒人員,他們想利用施賓打開銷路。而且施賓因為吸毒成癮,有那么點破罐子破摔。所以需要送貨的時候,他們就讓施賓去送貨。”
“張慧有沒有參與?”
“參與了,為籌進貨的錢,張慧還幫錢俊海網貸。”
“上家的情況有沒有搞清楚?”
“這我就不知道了,畢竟是人家的案子,他們審到毒品來源,我就主動出去了。”
毒品案件需要保密,有涉及到上家的線索,就算是同行也要回避。
韓昕沒有再問毒品來源,而是好奇地問:“還有一個姓蔡的呢,那小子在這個團伙中扮演什么角色?”
“姓蔡是個真正的馬仔,因為好吃懶做日子過不下去陷入網貸,利滾利已經滾到了三十多萬。走投無路,有家不能回,就跟著錢俊海鬼混。錢俊海管吃管住,平時讓他給魏小勇送送貨,偶爾給他三五百零花錢。”
任忠年不禁笑道:“看上去挺專業,搞來搞去居然是個草臺班子啊!”
單支點上支煙,凝重地說:“幸虧發現的早,如果給他們時間‘經營’,等他們有了足夠的本錢,找到穩定的供貨渠道,那這個草臺班子就會變成危害極大的專業販毒團伙。”
“他們不會有那么多時間的,別的地方我不知道,至少在濱江,我沒見過能蹦跶超過三年的毒販。”
“忠年,話不能說那么滿,萬一真有這樣的毒販,到時候可就要被打臉了。”
“你才搞了幾天禁毒,你知道一個毒販蹦跶三年意味著什么嗎?”
“意味著什么?”單支追問道。
任忠年沒回答,而是笑看著向韓昕:“小韓,你說。”
韓昕楞了楞,連忙道:“有人販賣,就有人買。如果真有毒販逍遙法外三年,這就意味著至少存在十個以上的吸毒人員。”
“我知道你們的意思,現在的問題是誰敢保證自己轄區沒隱性吸毒人員?”
“誰也不敢打這個保票,但我們可以通過技術手段監控毒情,比如昨晚我跟你說的污水驗毒。只要有人吸毒,我們就能通過水樣檢測出來。”
“污水驗毒的事我上午向局領導匯報了,我們局領導讓我先去你們那兒參觀學習,先去跟你們取取經。”
“跟我取什么經,我又不懂技術,我可以把王工介紹給你,你看看能不能把王工請過去指導指導。”
搞經偵,單支很專業。
但搞禁毒,單支真是一個新人。
新官上任不談搞什么三把火,但至少要搞清楚轄區的毒情。
他權衡了一番,笑道:“忠年,我跟政委商量了下,打算過幾天組織支隊民警去你們那兒參觀學習。聽王局說陵海的禁毒搞得最好,你到時候幫我們安排下,我們想順便去陵海分局看看。”
“這個不用我安排,這個直接跟小韓說。”
“小韓,你幫我聯系聯系?”
“沒問題,我們老單位領導肯定會熱烈歡迎。”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