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韓露的兩個舅舅都是開發商,那么有錢,對黨政部門交辦的事那么上心,不知道捐了多少款,給江城那邊的統戰系統搞活動時贊助了多少錢,到現在也沒做上區政協委員,更別說政協常委了。
結果到了她這兒,成了“亂七八糟”的頭銜。
難怪好多領導說,現在的年輕人不好管,對體制不屑一顧,沒敬畏之心。
姜悅徹底服了,正準備回去繼續上課,程文明站起身:“小韓,小柳從現在開始就是中隊指導員,就是你的搭檔,我去幾個教室轉轉,你跟小柳好好溝通下,聊聊中隊的籌備情況和接下來的工作。”
“是,我送送你。”
“別送了,工作要緊。”
考慮到韓坑的指導員是個如花似玉的富家女,程文明又笑道:“小悅,你負責做記錄。”
“需要做記錄?”姜悅被搞得啼笑皆非。
“需要啊,我等會兒要看。”
“是!”
柳貝貝很直接地認為姜悅也是中隊輔警,說不定就是中隊的內勤,送走程文明,掏出手機嘻笑著問:“韓大,姜悅,我想喝咖啡,你們喝什么?”
韓昕愣住了,姜悅則笑問道:“柳指,你是說點外賣?”
“嗯。”柳貝貝點開星巴克的下單頁面。
姜悅覺得沒必要跟她客氣,湊過來看了看,笑道:“我要一杯焦糖瑪奇朵。”
“韓大,你呢?”
“他就不用了,他喝白開水。”
“這不好吧,韓大,你想喝點什么。”
“我習慣喝白開水,你們點你們的。”
……
程文明轉了一圈,越想越不對勁,在二樓走廊盡頭停住腳步,掏出手機給局辦副主任陳長俊打電話。
“陳主任,你這是搞什么,那丫頭連黨員都不是,讓她做指導員合適嗎?”
“程支,小柳雖然不是黨員,但她是團員,政治覺悟很高的,在接警臺的工作表現也很出色。再說特情中隊又不是刑警隊,用不著那么講究。別說讓團員擔任指導員,就是讓少先隊員擔任指導員都沒問題。”
之前的特情分隊,現在的特勤中隊,就是個拼拼湊湊的草臺班子。
既沒文件,更不會有什么編制,中隊人員的職務,誰任命誰解釋,領導根本懶得管,自然不會過問。
程文明一時間竟無言以對,想想又說道:“職務的事放一邊,現在的問題是她跟別的輔警不一樣,她是個富二代,她爸還是市政協常委兼市工商聯副主席!”
陳長俊好不容易把刺兒頭送走,可不想又被人家給退回來,理直氣壯地說:“程支,您這話我不認同,富二代怎么了,富二代一樣是中國公民。難道打起仗來,老百姓家的孩子要上前線拋頭顱灑熱血,有錢人家的孩子就不用保家衛國?”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擔心不好管,而且她不適合做特情!”
“不合適做特情就讓她一心一意做指揮員,甚至可以兼中隊內勤。至于管理,您盡管放心,小柳雖然家里有錢,但平時很低調,不但嚴于律己,而且能跟同事們打成一片,接警臺的民警輔警和小姑娘小伙子們都很喜歡她。”
正說著,一個身影跑出辦公樓,飛奔向大門口。
只見那丫頭從一個快遞小哥手中接過兩袋看著像是奶茶的外賣,又興高采烈地往回跑,引得剛走出辦公樓的培訓中心劉副主任等人駐足旁觀。
這是很低調嗎?
這是嚴于律己嗎?
再看看停在樓下的那輛紅色保時捷,程文明大概猜出陳長俊為什么要安排那丫頭來給韓坑當指導員了,不禁露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