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昕暗罵了一句,追問道:“既然有前科,那應該被打擊處理過,接著說。”
“是。”柳貝貝看著崇港分局情報中心民警劉建平剛發來的信息,接著道:“2016年7月,他因涉嫌侵犯公民隱私被姑州公安局立案偵查,后被法院判處有期徒刑兩年,并處罰金人民幣五千元。”
她是在群語音里說的,耿萬雨聽得清清楚楚,禁不住問:“怎么判這么輕,罰這么少?”
柳貝貝也認為判的太輕了,無奈地說:“從張警官查詢到的信息上看,他那會兒收費雖然很高,一般婚外情調查都在一至兩萬元左右,涉及到財產問題會收取更多費用,追討債務則是根據追回的款額來提成,提成比例最多可達百分之三十。
但他的生意并非一帆風順,有時候一個月幾單,有時幾個月都沒有一單。生意好的時候,一個月能有十幾萬收入,但這種機會不多,大部分時間他的生意還是慘淡的,非法收入僅夠支付房租、人員工資和日常生活開支,也就是說涉案金額并不大。”
韓昕對目標以前賺了多少錢不感興趣,追問道:“姓俞的背景呢。”
“俞鎮浩,今年三十八歲,初中文化,徽安省北安縣人,十九歲就跟親戚去東海推銷點鈔機、驗鈔機和計算器等電子產品。在東海的老鄉很多,又大多租住在一起,久而久之,結成了一個具有黑社會性質的犯罪團伙。
因為尋釁滋事、故意傷人、非法拘禁多次被東海公安打擊過,先后被判了三次刑,但刑期都不是很長。他是2019年11月刑滿釋放的,幾次服刑跟陳義德都不在一個監獄,不知道他倆是怎么搞到一起的。”
柳貝貝頓了頓,接著道:“那輛奧迪A6不是他們自己的,而是屬于東海的一家名叫盛達貿易的公司。劉警官在交管中心協助下調看過交通監控,發現他們今天確實是從東海趕過來的,并且七天前就來過我們濱江。
劉警官通過調看監控和大數據研判,發現他們上次來時一直在跟蹤監視一輛保時捷卡宴,跟我之前收集到的情報線索相符。當時他們也訂過酒店,但辦理入住之后沒怎么住,兩個人一直呆在車里,跟著那輛保時捷至少去過十七個地方!”
難怪反偵查意識那么強,原來被多次打擊處理過。
韓昕冷冷地問:“還有嗎?”
“劉警官還發現,俞三個月前因涉嫌暴力催收,被江城市公安局西霞分局拘留過。”
“這么說他們中午吃飯時沒跟何叔和萌萌吹牛,他們的行業經驗是很豐富,業務范圍也確實很廣。”
“老板,他們不知道躲在什么地方,你居然有心情開玩笑。”
“我不是在開玩笑,而是覺得我們應該認真對待這兩個對手,他們的調查經驗很豐富,好好想想,你做的這個局有沒有漏洞。”
柳貝貝低聲道:“應該沒有。”
對手太狡猾了,要是發現苗頭不對肯定會逃之夭夭。
韓昕仔仔細細想了想,低聲問:“你讓何叔聲稱走過法律程序,跟老趙打過官司,并且打贏了,有沒有判決書,網上能不能查詢到?”
“有判決書,但網上暫時查詢不到。”
“哪來的判決書?”
“我讓萬雨弄的,PS,不是很難。”
“你居然連法院的判決書都敢偽造!”
“老板,我又不是招搖撞騙,我是為了辦案。”
“好吧,那既然有判決書,法院就應該按規矩網上公開。別人不懂,他們懂,他們要是上網查詢不到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