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四溢的昏暗空間,在這里空間的扭曲化,已經開始讓建筑原本的模樣消失了。
黑暗森林中死寂黑暗,只有那天啟的哀歌在耳旁響徹,劉鐵柱靠著墻壁坐下。
身上全都是鮮血,腹部更是出現了血洞,此時他大口大口喘息著,看著面前一堆顫動的肉泥。
他神色無比震撼看著這只,被他們永遠破壞了行動能力,但是依舊沒有死去怪物。
這是鄭浩偉這個瘋子依靠自己被空間賦予的免死令,強行用自己命換來了這只怪物失去行動能力。
他死了,或者說在死亡的瞬間,被無限空間傳送到了安全地方,消失在了他的眼前。
身旁慢慢圍上了一些警衛和研究員以及文職人員,他們望著靠著墻壁的劉鐵柱,神色帶著悲哀同時也有感激。
他們說不出內心的滋味,在這片黑暗的世界,這些強大的異常個體居然在最后選擇拼死保護他們,想要將他們帶離這片地下。
但隨著時間的流逝,他們也知道了自己所面對的命運,這個站點徹底完了,就算是救援隊到來也不可能將他們拯救。
基金會會為了將災難遏制到最小,將這個站點徹底封鎖,不在讓任何人進入這個站點。
他們如今回想起了,在加入基金會的那一刻開始,那總會是在課程最后被教官提到的一般。
他們終會面對無法挽救的災難,會因此而犧牲,會被世界所遺忘,甚至于就連表彰都做不到。
因為他們是在界限徘徊之人,背對現世的朝陽,面朝未知恐懼的陰影,這是他們所有人都會面對的宿命。
直接而明了的宣言,記錄在了基金會手冊最后一頁和最初一頁,是那么殘酷和真實,沒有任何賦予希望的言辭在其中。
“劉先生,謝謝你們為我們做的一切.....
“到了這一步我們也明白了自己的命運,我們所有人會和這個站點埋葬,然而您呢,強大的您該怎么辦?”
平靜的聲音緩緩傳來,劉鐵柱帶著驚愕抬頭看著面前的研究員,看著他那已經不再恐懼和驚慌的面容。
似乎在這只血肉怪物死去,在那黑暗森林徹底蔓延的時候,他們如同便忘卻了恐懼一般,再次變得理智和冷靜。
這最后的覺悟讓他動容,他只是個唯利是圖的渣滓,幾乎從來不會在意他人的生死和感想。
但是在這里等待啟動返回程序的這一刻,看著這些本來是賺取影響度的工具,他罕見的不知道說什么好。
自從加入了國家組織,面對嚴苛的訓練,面對遵守的規章制度,他就發現自己出現了奇異的變化。
他不再浮躁,也不再會動怒以及自傲,因為被無數次的告誡,這些情緒在試煉世界只會讓他死的很慘很慘。
他開始學會隱忍和偽裝,慢慢的這種變化便出現了,讓他很難受很難受,莫名其妙讓心頭堵得慌。
“我不知道.....你們這群家伙都快死了都不怕的嗎!?”
沉默許久,劉鐵柱憋出了一句古怪的話語,這番話語讓周圍的警衛和研究員一愣,而后紛紛露出了苦笑。
“害怕已經沒用了,我們不可能改變自己的命運了,相反能呆在這里我就覺得挺好了,至少還有一點靜謐的時光。”
無比坦然的話語傳來,劉鐵柱陷入了沉默,他抬頭看著倒計時最后的兩分鐘,以及外面那落葉繽紛,月亮高懸的異世界。
這破回復....他都不知道該怎么說什么好了。
一處角落,鄭浩偉吐著鮮血坐在冰冷的地面上,神色冰冷的看著在身旁著三名穿著橙色衣衫,眼睛哭腫了的D級人員。
他們魁梧而強壯,然而此時就如同孩子一般在啜泣,面對他的突然出現顯得慌亂。
但是在看到他身上那恐怖傷口的時候,這三個人最終什么都沒說只是無神的坐在他一旁,靜靜注目著四面八方將這里包圍的繪畫世界。
這里是一個普通的職員辦公室,但是卻是被繪畫世界完全斷絕了出入的死地。
真的是被送到了一個無比絕望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