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活動了一下自己的暴露在空氣中的雙腳,等待著那個血臉男的出現。
他清楚那個血臉男的目標是他,所以不能冒然暴露在對方的視野之中。
要是他死得比燈炊早,那事情就徹底沒有挽回余地了。
不過燈炊倒是可能會拯救下另一個世界還活著的維諾。
只不過那個人也不再是現在這個維諾了。
死亡的恐懼第一次地涌現在了維諾的心中,他出生到現在第一次感覺死亡原來離他這么接近。
所謂不死一般的再生能力,在絕對的力量碾壓面前就如同兒戲一樣。
他還能夠清楚地回想起自己昏倒前,雙手被輕而易舉地斬斷的場景。
至少可以肯定這絕對不是他們能夠對付的對手。
說起來有些殘忍,他現在等待著的是燈炊領先他一步死亡,這樣他們就能夠通過燈炊的能力穿越到三十分鐘之前,還有機會可以占據先機。
但不幸的是,就在這時,維諾發覺自己腦海的收納空間里,那張塔羅牌消失了。
維諾很清楚這意味著什么,這意味著他沒辦法再跟著燈炊一起將意識穿越回去了。
如果在這里死去,就相當于他這個意識體徹底的死亡,其他時間線的自己也和他沒有什么關系了,根本就是兩個不同的存在。
零容錯率,不死和時間穿越在這場博弈里都已經沒有多大的意義了。
他只有一個機會,燈炊的電磁脈沖子彈能不能射中血臉男也是一個很重要的因素,故而維諾選擇了那這次機會交給自己。
“把你的手槍給我。”藏在座位底下的維諾對燈炊說道。
“你在開玩笑?”燈炊猶豫再三,還是十分隱蔽地將手槍從袖下拋給了維諾,之前的一系列事情已經讓他充分地相信維諾的能力了。
維諾用沒有戴著金屬手套的另一只手接住了電磁脈沖手槍,壓低聲音說道:“拿起旁邊座椅上那塊布遮住自己的手,假裝出你有槍的樣子。”
“行行行,都聽你的。”燈炊沒有多想地照做了。
維諾檢查了一下這把電磁脈沖手槍的構造,大致地了解了使用的方式。
現在就維諾能做的就只有靜待那個血臉男進入車廂,他現在如果妄自行動可能危險還會更多。
維諾知道他最大的機會就是用電磁脈沖手槍命中血臉男,但也不抱有什么希望。
燈炊是誘餌,他也清楚自己被維諾當成了誘餌,但他雖然膽怯,卻沒有退縮。
“我沒辦法跟你一起穿越回去了這一次,所以我只有這一次機會,死了就是死了。”維諾血色的雙眸在黑暗中摸索著那個血臉男的身形。
“我明白了,不管怎么樣我都會幫你到最后。”燈炊咬了咬牙說道,他的雙手都裹著一層布,手做持槍狀,這層布顯示出來的輪廓就像是里面藏著一把手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