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小孩子.....”維諾撇了撇手說道,走向了連接著十三號車廂和十四號車廂的過道。
基本走出十四號車廂后,他就像是換了一個人,臉上的表情些許陰沉了起來,只是他不想在尤瀾面前表現出這一面。
“責怪我是殺害他女兒的兇手,這樣的嗎.......”維諾自嘲地勾了勾嘴角,“不過這個結論也**不離十就是了。”
維諾走進空蕩蕩的十三號車廂后,滿臉憔悴的魁宏臉上強撐出一絲笑意,對著維諾說道:“你來了。”
“魁大叔好。”維諾有些別扭地說出了敬語,坐到了魁宏的身旁,車廂內一片漆暗,能夠聞見魁宏正靠著窗邊,吸著口中的一根香煙。
維諾之前有聽過魁奇說她父親不喝酒不吸煙,似乎和事實有些落差,也有可能是因為魁奇在,所以他才沒有喝酒吸煙的。
“我找你來只是想讓你知道........”魁宏一言未落,維諾就打斷了他。
“您女兒的事情我非常抱歉,是我沒找到更好的處理方式,這是我能力上的不足。”維諾低著頭說道。
魁宏疲憊地笑了笑,他吐出了一口香煙,咳嗽了兩聲,“傻小子,我應該沒說過我在怪你,你怎么就這么著急。”
“沒有,我只是覺得不管您有沒有怪我,我都會為自己的無力而生氣。”維諾眸光有些陰翳地說道,“如果我能夠更強一些的話,可能就不會出現當時的情況了。”
“你這么明事理的人,這個時候倒是學不會放過自己,既然連我都沒有怪你,還有誰會怪你,她就只有我一個親人,也沒有什么朋友,就你一個人是她比較親近的。”魁宏又咳嗽了幾聲說道。
“所以,我這樣一個她唯一親近的人殺死了她,就算這樣你也不打算怪罪于我嗎?”維諾沉聲問道。
“殺死她的人是那個俯身在她身上的壞蛋,就算你那個時候沒有把她的身體殺死,我也看得出似乎因為被附體的緣故,她的病已經嚴重到了完全無法挽救的程度了。”魁宏說道。
“我不是很喜歡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維諾握了握自己的五指說道,“不知道她有沒有跟你提過逐夢鹿的事情,其實我從自己的夢境里看過她會死的場景,但我還是沒能阻止。”
“她是跟我提過這件事,其實我在很久以前在各個異世界旅游的時候就見過一次那只傳說中的夢境幻獸,逐夢鹿,所以我也清楚逐夢鹿預言的夢境是絕對不可能逆轉的。”魁宏說道。
“無法逆轉......”維諾自嘲地笑了笑,“那還不如不讓人看見,真的令我惡心到想要作嘔。”
魁宏呼出了一口煙,白色的煙霧繚繞在他的指尖,“我只是希望你知道,那種無能為力的感覺我應該比你更深才對,我也沒有怪你。”
“其實我還挺慶幸你在最后親手結束了她的性命,”魁宏開口說道:“否則就算她能夠多活下來一會,能夠看見的只有自己被疾病徹底侵蝕的身體,她還會知道自己親手弒殺了那么多與她無干的無辜的人。”
“我不能想象她在經歷這些事情后會是什么樣的心情。”魁宏掐滅了手中的煙,“至少作為一個父親,我不想再看見她痛苦的面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