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維諾十分蹩腳地打了聲招呼。
暉蘭抬起頭瞥了他一眼,低下頭,展開了自己的畫本,拿起了繪筆,面無表情地在畫本上涂出了一些略顯陰暗的圖案。
事實上維諾不怎么喜歡和小孩子打交道,她的反應也沒有讓維諾覺得有多尷尬,只是和乘客拉進關系的第一步確實以零分告終了。
乘客沒有多久就坐滿了幾節車廂,大部分車廂內都會留有一定的空位,這是為了營造一種舒適的空曠感。
除了預訂了晚餐或者預訂了臥鋪需要在晚上變換車廂的乘客以外,基本上這些乘客都只會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做做自己的事情,或者到特殊車廂里找點樂子。
所以維諾要是一直走動倒是顯得蠻尷尬的,不過他也確實不能一直坐在這里。
不過這會還有大量的時間,維諾做的事情也就只是靠在窗邊,用余光看著名為暉蘭的女孩繪畫。
隨著時間流逝,維諾微微挑起了雙眉,這個女孩畫出來的是一個半邊臉被涂黑的女人,還有一個靠窗坐著的青年。
如果說這個風景什么的都沒那么相似的話,那維諾可能還很難將這個靠窗坐著的青年聯想到自己。
但白紙上呈現來的事物很明顯就是車廂的一角,上面的青年的面容也完全和維諾的面部特征一致,盡管維諾覺得這個女孩沒有觀察著他,但他的模樣還是完完全全地被刻畫了出來。
這些維諾都可以理解,但他最好奇的是,那個女人是誰,那個半邊臉被涂黑,嘴角裂開著,趴在天花板的女人。
思至此處,維諾挑了挑眉,下意識地看向了自己的頭頂,一枚紅色的液體降落而下,滴在了他的臉頰上。
維諾用手擦拭了自己的臉上緩緩滑落的紅色血液,他注視著頭頂空無一物的天花板,也沒有任何水跡存在的情況。
維諾望向自己的指尖,那道紅色的血液已經消逝而去,維諾再次看向了女孩的畫本上那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
“可以問你一下嗎,”維諾用十分平常的語氣問道,“你的畫里面這個女人是誰?”
女孩似乎第一次地察覺到了維諾的存在,她手中的畫筆停下,抬起了頭,如同機器人一般地扭向了維諾,“神仙姐姐。”
“怎么看都好像跟神仙扯不上關系。”維諾望著畫里那張猙獰的臉龐調侃道。
“她就在這里,你不要說她的壞話。”女孩的身軀顫抖了一下。
等到維諾再次看向那幅畫時,畫上維諾的臉龐已經徹底地扭曲,看不清他的五官,只能看出畫中的他在哀嚎著。
他身體一角的紙頁像是被什么東西撕裂開來,破出了一個破口。
維諾向著四周望去,一個穿著武士服,帶著一把太刀的男人正臉色怪異地望著他,就好像看著什么怪物。
他扶著額頭嘆了口氣,“果然這次也不能偷懶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