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還是太過突然了,在他激活了血族的視力本能后就清清楚楚地看見了,如同蜘蛛般黏在車廂天花板的那只人形怪物。
她的臉半邊是完整的,半邊則是露出的血肉皮筋,那還算能看的半邊臉上長著一只黑中透白的眼睛,裂開的嘴角向外滲出著血液。
似乎剛才滴到維諾臉上的紅色液體就是這只怪物流下的血液,想到這里維諾有些忍不住背上發毛。
最令人感到本能畏懼的是她的十只手臂,她沒有雙腳,上半身就那樣足足地連接著十只關節扭曲著的手臂,手臂的頂端是只有三只手指,同樣關節扭曲著的手部。
這十只手臂朝著不同的方向延展而去,將她的身體牢牢地固定在天花板上,她的嘴角還在向下滴著血液,鮮紅的血液不斷地落在維諾剛才的位置上,將他原本的座位些許染紅。
維諾已經開始慶幸自己變換了位置了,不然可能已經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灑了一身血了。
就在維諾用余光瞥向她的第二秒,她左臉僅剩的那只突出眼眶的黑色眼睛猛地扭向了維諾,一股強大的震懾力向著維諾迎面襲來。
他屏住了呼吸,臉上猛地擠出一絲微笑地轉頭看向了木村田切,“真的是肚子有點餓了啊,不知道這趟列車什么時候才到晚餐時間,你有預訂這趟列車的晚餐嗎,有的話到時候一起去吧。”
“所以都跟你說了別看她了,余光也不要。”木村田切嘆了口氣回道。
“現在怎么辦?”維諾干笑了兩聲,他能夠感受到那只怪物還在注視著他,這種恐怖的壓迫感是他沒辦法不察覺到的。
本來他是打算裝作乘客扮豬吃老虎一下的,沒想到這會碰見的情況倒是讓他自己也慌了起來。
說實話他倒不是覺得自己沒辦法打贏那只怪物,只是他下意識地代入了這種恐怖的氛圍,稍微有些不敢動彈。
而且他也不清楚自己能否觸碰到那只怪物,眼下還是得湊足情報再做事。
“她走了。”
大概五秒過后,木村田切冷冷地開口說道。
維諾也偏開了目光,開口問道:“她往哪邊走了,剛才我沒注意。”
“后面的七號車廂,你還是別打什么主意了,這節車廂的乘務員就在那里,最好先跟他商量一下。”木村田切說道。
“先問你一下,如果按你們獵魔人世界的等級制度來判斷,以你的獵魔人經驗,你覺得這只惡魔在什么等級?”維諾站起身前先問了個自己想知道的問題。
“赤鬼級,是第二強大的惡魔等級,我只能說這種強度的惡魔我根本沒辦法做什么,那些D級乘務員也許也只是束手無策。”木村田切嘆了口氣說道。
“明白了明白了........”維諾站起身來,看向靠著墻壁半打著瞌睡的諾布,沒有多思索地走向了他,拍了拍他的肩膀。
“啊,前輩,怎么了?”諾布被嚇了一個激靈,扶起了自己的眼鏡,有些懵懵地問道。
“該干活了。”維諾望著后方的車廂過道說道。
“干活,干什么活,倒是前輩別這么自然地跟我搭話,容易被其他乘客認出你是乘務員假扮的。”諾布滿臉不解地問道。
“這節車廂混進了一只惡魔,而且靠著肉眼你是看不見的,能夠看得見她的目前就我所知列車上有三個人,其中一個人是我。”維諾從收納空間中取出了自己的符刃,以防不策之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