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之塔九十五層,呈現在維諾眼前的是讓他怔住的一幕。
一副穿著巫師服的殘骸正掛在十字架之上,周遭燃燒著仿佛不滅的藍色烈焰,血色的怪物雕像豎立在十字架的周圍,它們的臉上刻畫的是猙獰的笑容。
維諾大致知道這一幕是在表達著什么,他越過了燃燒著的藍色火焰,走近了那個十字架,看向了那副殘骸。
血族屠戮巫師一族的歷史傳入了維諾的腦海之中,維諾也不清楚自己為什么能夠得到那些記憶,大概率是這座巨塔的建造人刻意為之。
他現在可以理解為什么巫師一族會那樣地憎惡畏懼著血族,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只是這些都與他無關,他第一次有記憶的時候就已經身處于主世界之中,而不是這個血族和巫師應在的世界。
歧視,屠戮,壓榨,直到后來血族之神成神之后將所有血族都消滅掉,這就是血族丑惡的歷史,要是血族之神沒有抹滅自己的同族,也許稱霸著這個世界的還是血族,根本不會有巫師什么事情。
“比起這個我更想知道........”維諾環視著周圍,“到底該怎么從這里出去。”
他最后在那具殘骸的頭骨上發現了一行黑色的文字,他用手觸向那具殘骸的頭骨,頭骨上文字的意味涌入了維諾的腦海中。
“正視種族的歷史。”
維諾很難不想到為什么血族之神最后會選擇將自己暴戾丑惡的同族給消滅干凈,也許維諾的存在并不是偶然,而是血族之神在人世留下的最后的血族的煙火。
他也許想要看見血族這個種族在不同的環境下所可能呈現出來的另一種面貌,并非暴戾而具有侵略性,而是理智且具有知性的生物。
在維諾理解了那行文字的意味之后,通往下一層的入口在這個空間內呈現而出,藍色的烈火將那具骸骨徹底侵蝕為了粉末,留下來的只有那具十字架。
維諾覺得自己的進度還是挺快的,好像在九天的時間內到達這座塔的低端也不是什么難事。
不過維諾倒是覺得這座巨塔的設置挺離譜的,一般來說都是從第一層到最頂端,這座巨塔卻反之而行,入口設置在最頂端。
這應該是為了淘汰掉那些甚至連攀爬到最頂端的能力都沒有的血族,避免那些從一開始就不具備通過測試能力的血族進入這座巨塔。
九十五層的測試帶給維諾的那些關于血族歷史的記憶,維諾事實上并不很想記住,血族在這個世界可以說是最為殘暴的侵略者,他們是不死的軍團,以最丑惡的面目屠殺著其他的民族,將所有其余的民族都消除干凈。
巫師一族因為擁有著那些奇異的力量,所以才得以從血族的手中逃脫,維諾觀看這些歷史的時候,是從血族之神的角度看見的。
維諾能夠理解血族之神那種理智地察覺自己是異類的感覺,血族之神在暴戾的種族中看不到任何能夠延續持久的希望,這個種族如果就那樣一直不老不死地侵占著這個世界,那這個世界只會永遠地哀嚎著。
最重要的是血族之神的冷靜清醒讓他無法忍受自己的同族都是這般不具有知性的怪物。
被排擠孤立在他早年的生活里都是常事,這種格格不入讓他想方設法改變自己的種族,最后他唯一能夠想到的方法就只有一個——成為神。
九十四層的景象看起來像是一個規模巨大的博物館,至少普通人想要逛遍這里至少需要半天的時間。
里面收藏的是一些畫卷,還有一些古物,各式各樣的奇異珍寶被儲存在這個博物館,這里似乎是血族之神為了滿足自己的癖好而制造出來的空間。
這個博物館里的古代文字很多,大部分是關于這些物品的描述,維諾只要伸手觸向那些文字就能夠理解其中的意味。
打開儲存著這些古物的展覽柜的枷鎖看起來需要一把鑰匙,維諾稍微思考了一下,試著用自己的血液形成了一把鑰匙,差入了鑰匙孔之中。
維諾再次出現了那種仿佛自己的血液被不斷抽出的感覺,這一次就好像這個鑰匙孔在檢測著他制造出來的血液的濃度,其中蘊含著的力量。
這座巨塔的每一個細節似乎都在測試著進入者的力量和心性,至少就目前維諾所感覺是這樣,最后這個鑰匙孔似乎滿意了維諾所注入的血液鑰匙,斷裂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