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振卻搖頭道:“不是,這哪是什么心理畫像,我是在做地理側寫。”
王宏偉:“什么玩意兒?”
陳振繼續道:“所謂心理畫像,是在嫌疑人不明確的情況下,通過現場和證據,分析作案動機,來推斷出嫌疑人的性別,男女,年齡,職業,住處,性格,來減少我們的篩查范圍,對不對?”
王宏偉兩眼直發愣:“你這小子,今天肯定是出問題了。”
陳振道:“咱們這是討論案子,不分析,怎么知道結果,就悶頭亂查嗎,你先回答我對不對。”
看著陳振認真的樣子,王宏偉到不好多說了,“對。”
陳振道:“可我們呢,這些都是現成的,為什么不能反向推理呢?”
輪到王宏偉傻眼。
才剛剛談了畫像,又給他談什么推理。
他是真心淚奔了。
陳振道:“嫌疑人的具體信息,我們是完全掌握的,你想,他光是販毒而不吸毒,那他的犯罪動機是什么,有沒有隱情,有沒有復雜的情緒,這些都是我們需要考慮的。”
王宏偉道:“你這是瞎分析,他就是掙錢。”
陳振道:“對,可他掙錢的目的是什么呢?”
陳振指著茍華韋的相片,相片上的茍華韋,相貌端端正正。
“你看看他什么條件,教育良好,家庭良好,大學畢業,還有分配的固定工作,他卻放棄了,偏偏要鋌而走險,還開過歌舞廳,這說明什么?”
“他并不是單純的掙錢,而是急需用錢。”
“從性格上分析,這是很有可能的。”
“他很有可能是一個極其自負的人,極其高傲的人,活在別人的眼里,他開轎車,夾著公文包,把自己偽裝成一個成功人士,有著超出掙錢能力的消費能力,所以才鋌而走險。”
陳振又翻出他家人的相片。
“你看他老婆孩子,這經濟條件怎么樣?”
“她老婆發型精致,皮膚白皙,卻有一點點痤瘡的痕跡,這臉肯定是上過激光的,還享受過長期護理,用著高價護膚品,我們去查一下她老婆的消費記錄,絕對有美容院的長期消費。”
“你再看他孩子,這皮膚和精神面貌,這發色,是從小就被精心呵護的,營養各方面都充足。”
“這證明什么?”
“第一,他們的家庭消費,相當的高。”
“第二,他是一個相當顧家的人。”
“那么就得出一個問題,她老婆是不是共犯?對他的事情知道多少?案子你肯定比我清楚,你認為呢王隊?”
“她老婆的共犯嫌疑能排除么?”
王宏偉看著陳振,似乎在看另外一個人。
這分析邏輯是沒錯的。
王宏偉搖頭道:“現在還說不準,但共犯的可能性很小,兩口子一起販賣,一般是兩口子都毒癮深陷,他還有父母孩子,一般人做不出來這事,而且她老婆也沒必要參與進來,幫不上忙的。”
陳振眼神一亮,“那就對了,在排除他老婆是共犯的前提下,那他要怎么瞞著家里人?”
王宏偉道:“那他肯定還有別的住處。”
陳振仍是搖頭:“不一定。”
“種種的證據表明,他是有預謀的作案,他完全了解我們的辦案程序,只要他自己不出面,我們是沒有辦法取證的,他就是吃準了我們這一點,做事不留下痕跡,不留線索,那么很有可能,他會刻意的避過攝像頭,早出晚歸,不與任何人接觸,把自己打造成一個透明人。”
王宏偉忽然一驚,雙眼連連閃爍。
陳振繼續道:“要避開門口的攝像頭,有多難呢?隨便偽裝一下,就能辦到了,哪怕是帶頂假發,帶頂帽子,就可以輕松避過。”
王宏偉道:“可他的車輛呢?如果能完美的瞞著家里人,不可能車都不開進來吧,車是不可能漏拍的。”
陳振繼續道:“這就是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