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個余額,陳振還是挺震撼的。
繼續追查下去,發現資金都是從一家名為《津安水韻建盞銷售有限公司》打出來的,單筆款項從1萬到20萬不等,完過稅,每一筆款項都是合法收入。
陳振暗暗點頭,他這個公司,肯定是涉嫌洗錢了。
所謂建盞,是一種制作精良的茶具,津安這邊名氣挺大,很具有收藏價值,就小小一個茶碗兒,最低也要幾百塊錢一個。
要是成套的更貴,動不動就要上拍賣行的,價值幾萬,甚至幾十萬。
而它本身的價值,是個謎。
嚴格來講,成本最多就幾十塊錢。
資金浮動較大,用洗錢是最好不過了。
“可這家伙,掙錢是真狠啊。”
“那他究竟有多少貨?”
他老婆明面的賬目上,就有340萬之多,名下還有兩處房產,小縣城房價不高,也價值150萬左右。
“這家伙到底掙了多少錢?”
怪不得有人提著腦袋的前赴后繼。
再往下查,陳振就查不動了,要調閱公賬就沒那么容易了,必須到本地的開戶行,才能查清每一筆資金的動向。
正在這時,監控屏幕一亮,徐玉梅將手機解鎖,進入了微信界面。
陳振趕緊記住筆畫。
徐玉梅拿起手機,點出“老公”的聯系人,屏幕上按鍵閃爍,輸入了一行信息:“快8點了,什么時候回來啊?”
對方捧著手機等了一會兒,沒有回復,就熄屏了。
陳振趕緊查閱微信的聊天記錄。
再一次印證了自己的想法。
聊天的內容,極其的狗糧,茍華韋發信息,前面必帶“老婆”兩字。
有非常多的轉賬信息。
動不動就是兩三千的金額。
附加的留言,給你買個包包,給孩子買小提琴,給你的零花錢,最愛老婆。
她老婆的回應也極其熱烈,還有很多騷話,什么洗白白等你啦,水都放好了等你了,諸如此類。
人到中年的兩口子,膩歪得簡直不像話。
僅從微信內容上看,她老婆的確不知情,在她眼里,茍華韋就是一個成功的商人,人脈廣闊,在生意場上如魚得水,隨便打個電話介紹一下,隨隨便便賣一套建盞,就是幾萬塊錢的收入。
生活得美滿幸福。
還有個重要的信息。
自己的推斷完全正確,茍華韋是一個相當顧家的男人,對他老婆孩子,達到了溺愛的程度,也經常不回家,可都會給老婆發微信請假。
他老婆還會查崗,茍華韋也很配合,有很多視頻通話記錄。
再往下看,大約半年以前,茍華韋曾提到過要去貴州出差,中間他老婆電話打不通,還曾失聯了兩天。
最后茍華韋的解釋是,山里信號不通,沒地方充電,他關掉手機,會定時給老婆報平安。
陳振推測,這段時間,他要么在云南走私,要么就是下線出了問題。
而且有很多外地出差的報備記錄。
“還蠻得挺好啊。”
忽然,徐玉梅的手機屏幕亮了起來。
茍華韋居然發來了一條信息:“老婆,今天到云陽去見一個客戶,我可能要晚點回來,家里有人來找過我沒?”
徐玉梅馬上就回復:“沒有呀,誰會來找你呀,怎么電話都關機了?”
茍華韋:“我和一個客戶鬧了矛盾,對方的社會關系復雜,揚言要到家里來找我,我擔心你和孩子,附近有沒有可疑的人,或者問過我什么?”
徐玉梅:“沒有呀,那他不是無理取鬧么,可不要出什么事情啊,你有事沒有?”
徐玉梅跟著打去電話,陳振一眼就看到電話號碼。
一看,驚了,就是資料上的電話號碼。
這家伙,膽子也是大得可以。
機不可失。
對方肯定是電話關機,此時短暫開機,探口風來了。
茍華韋,肯定回到津安了。
“怎么辦?”
“要不要黑了他?”
“可應該用什么方法去黑?”
“貿然發短信,對方肯定會發覺。”
陳振一轉頭:“張天奕,你下去支援王隊,這里交給我。”
“好的,那我先下去了啊。”
等張天奕走后,房間就剩下他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