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正爺爺,你讓小寶兒進來吧,看他委屈巴巴的。”袁定珊道。
里正就扭了頭看向了自己的小孫子:“小寶兒,來,珊丫頭姐姐叫你呢!過來陪陪珊丫頭姐姐!”
得了,袁定珊是不想看小寶兒委屈,到了里正這兒,她倒成了想讓小寶兒陪她的了。
袁定珊這半只雞腿沒吃完呢,里正就笑瞇瞇地把紙筆送上來了:“不著急!你先吃!我就是先讓這筆和墨暖和一下兒!”
袁定珊翻了個白眼兒,她扶著自己的頭道:“里正爺爺,我可一時半會兒畫不完,您知道,我被那趙大官兒推下山坡,腦袋上摔了一個口子,老是隱隱作痛,我一天給您畫一小片兒行不行?”
“行行行!白眉山這么大座山呢!慢慢畫,不著急,你看看你,本來細皮嫩肉的一個小丫頭,手指頭都凍破了!寶兒他娘!弄點兒那個膏藥給珊丫頭把手包上!這手還得寫字兒畫圖呢!”里正又沖外面喊了。
“來了公爹!”外面立刻傳來了寶兒他娘的聲音。
打這天之后,袁定珊和姚素娘就在里正家住下了。
這樣一來,反倒是急壞了張婆子,在她看來,袁定珊看到的那些被河水從古墓里沖出來的東西,本應該全是自己家的,現在她讓全村的人都知道了,這不等于是讓全村人分自己家的銀子么?
張婆子急的跳腳,趙長生也來過了里正家好幾回,不過全被里正打發回去了。
這天,袁定珊暖著腳,又在畫圖了,寶兒他爹李長安端過了一碗滑頭湯。
袁定珊沖李長安笑了笑:“長安叔。”
“哎,珊丫頭,先喝點湯!”李長安笑笑。
袁定珊放下筆去端湯,在書架那邊整畫軸的姚素娘也往這邊看了一眼,又去整理自己的書架去了。
“珊丫頭,你以前怎么不和春生哥說這事兒啊?你若是說了,你張奶奶也不能天天欺負你娘,就算她再不待見你們娘倆兒,就沖著銀子的份兒,她也得讓你們吃飽穿暖啊。”李長安笑著問。
“不值得,如果張奶奶一開始對我們就好,我也不會藏著掖著。”袁定珊回應著。
“怎么,這一回,又說了呢?”李長安又問。
“我和我娘本來沒打算回來的,只是我們要走,又沒盤纏,我就想撿幾件兒值錢的,沒想到運氣好,真撿到了;可又一想,我娘和我的戶籍文書在這兒呢;我們一走了之不要緊,我怕張奶奶又往我娘身上潑臟水,我娘有了罵名,以后怎么帶我投奔娘家呀?我不想我娘背上無中生有的罪名。”袁定珊又道。
李長安就又笑:“是個好孩子,想的是周到。”
袁定珊喝完了湯,李長安要端著往外走,外面寶兒他娘剛好進來。
就聽李長安小聲問:“怎么了?”
寶兒他娘倒是個爽朗的,她也不避著袁定珊,只道:“趙大官兒來了,說那對杯子賣了五兩銀子,要給珊丫頭三兩作嫁妝,叫她回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