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定珊就笑笑沒有說話。
外面的院子好像安靜的過份了。
施文玲往窗子那里看了一眼,可這個時候天色還沒有亮,她并不能看到什么。
倒是袁定珊,她起了身往后窗子那里看去,見那里站著一道人影,人影扶著自己腰上的刀,正穩穩的站在那里。
袁定珊下了坑,她往后窗子上去,不等她靠近,窗子外的人影便轉了個身,似是在正對著窗子了。
等袁定珊開了窗子后,見月將正嘴角帶笑地站在那里,他的側臉上還帶著幾滴血跡。
袁定珊往外望了望,她又看看月將,月將似是怕她害怕,他就像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連原來粘在額角的流海也被他捋向了腦后,就像他剛才沒有干體力活兒一樣。
“嗯……”袁定珊伸手,將一方粗布帕子遞給了月將。
月將怔了怔,他又反應過來,他伸手接了袁定珊的帕子,卻不知道擦哪里。
袁定珊指了指自己左臉下頜,月將轉身擦臉,袁定珊趴著窗子笑笑道:“不必還我了,那是我為了方便擦墨,裁的抹布,放心,是干凈的,原來若蕓小嬸是用那個蒸干糧的。”
月將轉過頭來看袁定珊,他一臉的無語,不過他放下來的左手卻是默默把那方帶著血跡的粗布帕子塞進了后腰帶里。
“你還嫌棄呀?那東西純天然無污染呢!吸水性還賊好!除了不大好洗干凈……我都厚著臉皮向若蕓小嬸要了好多呢!若蕓小嬸兒還說要再給我織些呢。”袁定珊挑了挑眉,說的一本正經。
“沒有的事兒,月將怎么會嫌棄袁手書擦墨用的布巾子呢?只是眼看袁書手到了晨練的時辰了,我看袁書手就這么趴過來,活動活動筋骨吧。”月將又抿嘴笑。
“嘖……你這有點兒報復的意思呀?”袁定珊問。
“袁書手想多了。”月將這么說。
沒過一會兒,林若蕓和姚素娘她們也起來了。
林若蕓挽了自己的頭發,她挑了簾子往外來——院子里好像與之前并無兩樣,可也好像不一樣了。
南墻邊上曬著的干蘑菇灑了些,林若蕓回頭看看西屋,姚素娘和趙春蘭也起來了,三個人默契的很,不提半夜里聽到的奇怪的聲音,只是一起問了句早,往廚房去了。
袁定珊已經出了一身的汗,她坐在后窗子下面休息,月將便依然站在后窗子上像棵挺拔的小松樹一樣一動不動。
她抬頭看看月將,月將垂著眼瞼也看看她,袁定珊咧開嘴笑笑問:“昨天夜里山匪來了?”
“嗯……算是山匪吧!楊縣令帶人到了這里時,那伙人估計就開始盯著了,昨夜才動手,已經顯得他們很有忍耐力了。”月將道。
袁定珊想到了什么,她又問:“是白眉山山北的人?”
月將就又點了點頭。
袁定珊心里有些不安了,月將雖說沒有直說,但是他的意思就是,山北的契丹人恐怕已經混入了村民之中,而且昨夜偷偷來襲的恐怕就是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