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袁書手是記得三目山的全圖的?”楊督頭很是親切地問。
袁定珊垂頭說的認真:“記得是記得,只是定珊記的圖多,又混雜,若是督頭想要更精細的圖,定珊還要去三目山附近看上一眼,若是有必要的話,恐怕還要督頭的人親自核驗一番,定珊畢竟年紀小就記了那么東西,定珊不敢保證不出錯。”
“難為袁書手小小年紀就要如此刻苦背書,別說是背那些相似又復雜的圖了,就是千字文上的大字兒,某原來也背不出幾個來,真真讓人頭疼不已。”楊督頭開起了玩笑。
丁書手向楊督頭施了禮道:“待督頭這邊的事情一結案,屬下會立刻帶袁書手去三目山那邊看上一眼。”
“到時候還得麻煩丁書手,眼看天色也不早了,丁書手與袁書手也早些休息吧,明日還得進山,將那些契丹人趕向白眉山以北。”楊督頭又道。
丁書手與袁定珊向楊督頭作了禮,一起退了出來。
等離得楊督頭的大帳遠了些了,丁書手才問袁定珊:“袁書手覺得咱們督頭如何?”
“如何?咱們做下屬的如此在背后議論上司,不好吧?”袁定珊笑笑。
丁書手輕嘆了一口氣道:“我不是讓袁書手說楊督頭的不好,我是說,袁書手會不會感覺楊督頭靠的住?我聽素娘說了,你們也不是說一定要將這差事做長的,你們還是想攢些銀錢,回姚氏老家的。”
“哦……楊督頭自然是個可靠的,我看楊督頭的第一眼就覺楊督頭是個有擔當的,只是我和我娘也不想太過麻煩別人,我們身份本來就有些特殊,官府對我們本來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所以我們自己也識趣。”袁定珊又道。
而丁書手卻是搖了搖頭:“袁書手,話可不是這樣說的,越往前走,越往上走,彼此之間便要多做人情,袁書手都知道官府對崔家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我們當然也看得出來,只是袁手書東山再起,是從楊縣令和我們督頭這邊開始的,所以,以后若是袁手書順風順水,還要念著我們督頭啊。”
袁定珊苦笑了一聲道:“丁書手為何如此抬舉定珊?我和我娘對我們回姚家這事兒也沒什么信心的,我和我娘也都是女人家,以后的路肯定不好走,丁書手反倒以為我們能重新大富大貴起來了!”
“正因為是女人,才更好走。”丁書手抿著嘴笑了。
袁定珊感覺丁書手誤會了自己什么,她看著丁書手自顧自地往前去了,她忙趕上了他道:“哎,丁書手,你是不是把事情給想岔了?我可是不會利用我娘去做什么的!趙家的事兒并非我能控制的,而且……自從我娘到了這響水溝村時,我就一直斷斷續續的高燒,直到前一陣子好些了,才有力氣出出力,我可是再不會讓我娘受委屈的。”
丁書手露出了無奈的神情,他只道:“我什么也沒想,我只覺得袁書手面善,走到哪里,定會有人幫持的。”
丁書手這么一說,袁定珊更不理解他的意思了,可他的話好像也不含褒貶,也沒什么毛病,但是袁定珊聽著就是有那么一絲絲的不對勁兒。
夜里的將士們分了三班巡邏,到了后半夜火堆更是熄的只剩下一兩個了。
在陌生的環境里袁定珊是睡不著的,不過睡不著她也閉目養著神,直到她聽到姚素娘起來了。
施文玲也是個積極的,她和姚素娘幫著那個年老的老翁做飯,袁定珊瞇著眼睛又躺了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