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這樣說來,崔家的圖和職方司的圖不是一種嘍……”袁定珊小聲道,她出著神,摸到了只狼后脖子上一塊血痂,她下意識地扣了扣,給他扣下來了。
只狼動了動脖子,沒說什么。
丁書手又看了一眼行教頭的臉色,行教頭垂頭趕路,丁書手又沖袁書珊笑了:“應該不是了,袁書手給我們畫的圖與我們之前從職方司拿的圖完全不一樣,圖標用色不一樣,有時候比例甚至也不一樣,崔家自然是將不能放到明面的圖藏在自己家里了。”
袁定珊又點頭——這算是她誤打誤撞吧!楊督頭應該沒有見過真正的從崔家出來的圖,只是看她畫圖的方式與職方司的官圖不一樣,便以為她的圖是崔家的私圖,這也省得袁定珊給他們解釋為何自己畫的圖與職方司的不一樣了。
“袁書手從幾歲開始背圖的?”行教頭裝作漫不經心地問。
袁定珊哪里不懂行教頭的用意,他這是在試探自己,她便想了想才道:“幾歲上嘛,不記得了,反正從我記事兒起就在背圖了,別人家的孩子都是練字兒、背千字文,我是不練字也不背這些啟蒙用書的,我就是背圖。”
“怪不得袁書手這字兒……不大好看。”丁書手笑了笑。
“想來袁書手也吃了不少苦吧……”行教頭也附和了一句。
“可不是……那玩意兒曲曲折折,多有相似的地方,我也是個普通的孩子,哪里就那么輕易背過了!我倒覺得那些詩文好背多了,又成闕,又押韻,若是叫我背那個,我也能早早考上童生。”袁定珊順水推舟,這可是個掩護自己真實來歷的好辦法。
丁書手便接著笑:“袁書手是那崔家小公子的書童,自然比別人不同些,現在不就顯出來了?哪怕是袁手書現在吃了些苦,也是被人當成香餑餑的。”
袁定珊尷尬地笑笑,又去扣只狼后脖子上的血痂去了。
一行人的氣氛本來挺好的,只是不遠處響起了一聲信號聲,行教頭立刻帶人蹲在了草叢里。
只狼的動作更麻利,他一斜身子,袁定珊往下一摔,只狼反手將她護在懷里也伏在了草叢里。
“月將,只狼,你們保護丁書和袁書手,我帶人去那邊看看,這是我們自己人的哨子聲,應該是那邊的人發現了什么東西。”行教頭看向了自己身后。
月將點頭,行教頭帶了四個人往哨子聲那邊去,剩下的人全留在這里了。
等行教頭走遠了,一位小將試著往外張望了一眼,感覺四周安靜,他輕聲道:“這里應該無事。”
丁書手也放松下來,他輕聲道:“不如我們就地休息,喝口水吧,行教頭一會兒應該就回來了。”
袁定珊點頭,她從只狼懷里爬出來,去小竹箱里摸水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