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書手看看袁定珊,又瞄了一眼窗外,窗外的月將好像沒有動。
事情就這么定下來了,姚素娘幫著袁定珊收拾東西去了,袁定珊便和楊容兒他們一處說笑著。
等到了晚上,月將才來找袁定珊。
袁定珊看看他笑著不說話,月將壓了壓眉頭道:“只狼行不行啊……他沒有一個人出過門。”
“白天的時候我和丁書手都合計過了,只狼跟著最保險的;你看,那回咱們爬三目山,還是只狼先找到我的,他是看著蕭桂屏對我沒有惡意,自己也就沒出手,若是你,你能那么快找到我嗎?”袁定珊問。
月將便點了點頭:“這一點兒倒是;不過只狼以前也不喜歡別人親近他,他和你倒是有緣,他也喜歡讓你離他那么近,這不,自從你到了這里,他都變得愛洗身子了;若是以前,蒼蠅圍著他打轉他都不愛洗的。”
“這不是個好習慣嘛!我看啊,他是怕我扣他身上的痂,所以干脆自己愛干凈些,省得遭我這手指頭的罪。”袁定珊也笑笑。
等到后面的操練場上又響起了將士們的號子聲時,丁書手來叫袁定珊了。
袁定珊一早就起來等著丁書手了;施文玲也醒的早,她和姚素娘又檢查了一遍袁定珊的行李,又囑咐了她好些話,袁定珊這才跟著丁書手出門。
三人騎馬,一路往南。
路上有斷斷續續的商隊,還能看到破舊的驛站和茶棚,袁定珊心里踏實了許多,因為這幅景象可不像隨時有刺客的樣子。
到晌午時,丁書手在一家茶鋪停了馬,他看了看袁定珊問:“要不在這里休息一下,我看著你老動腿,是不是被馬鞍磨的不舒服?”
袁定珊笑笑道:“還行還行……”
茶博士上來幫著牽了馬,丁書手和袁定珊進了門,坐在了靠窗子的位子。
丁書手要了熱水,他自己帶著茶粉的,他一面幫袁定珊沖茶湯一面道:“就快到活水縣了,再往前走是一個舊糧倉,過了那舊糧倉,就到了。”
袁定珊點著頭,用小竹吸管玩起了茶湯上的泡沫。
他們一行人去活水縣,楊督頭是這么囑咐他們的,說為了不引人注目,不讓魯提轄的人來接,就算有人想尋袁定珊,也不一定能尋得對人。
袁定珊想了想,也有道理。
只是楊督頭忽略了一件事兒,那就是袁定珊是不顯眼了,但是只狼顯眼啊。
茶棚里的氣氛漸漸有些異樣了。
袁定珊正撕著羊肉吃,她咀嚼的速度越來越慢了,等到手里只剩下最一絲肉時,她不由抬眼看了看丁書手——丁書手也在看她,而且他的額角上還在冒汗。
“好像有人盯上咱們了。”丁書手說。
“你有身手么?”袁定珊也小聲問。
“有……但是……很不濟。”丁書手道。
“我們起身?去茶棚外牽馬?”袁定珊又問。
“好。”丁書手應了一聲。